第三章 坐而论道
随即换了轻松的口气,与曹沫说起了这浩然天下山上山下的礼仪风俗,各州大地上的势力,帮派,仙家宗派的分布。
说得细微异常,就像家中长辈向即将远行的晚辈交代各地的风土人情时,恨不得与他同行,生怕在外受了委屈,怕在哪挨了寒,又在哪受了饿。
师徒两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山风依旧呼呼地吹着,东边的日头渐渐向西偏。
山门外,中年儒生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里面时高时低的谈话声,静静地守护着那位年轻儒生的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传道。
突然,毫无征兆的,这方天地间的气运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这处书院聚拢,书院外风和日丽,但里里外外却有肉眼可见的灵气流转,一瞬间,天地又复归清明,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远处的竹雀依旧有一声没一声得叫着。
颜渊步入了止境。
但是,在曹沫学舍里,师徒两却都不知道一般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当然,一个是真不知道,一个是装作不知道。
终于,在颜渊将一直蜡烛点燃时,曹沫才察觉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看天色已晚,当即决定结束这次交谈。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颜渊说道。
“先生,太晚了,下次吧。”曹沫说道。
“好,那就下次。”
满脸和曦地答应道,可是他其实知道,下次,遥遥无期。
颜渊起身离开了曹沫的学舍,脚步轻盈,山门外,那位中年儒生已经等候多时。
“如果师傅他老人家看到你踏入十品应该会很开心吧。”中年儒生开口道。
“应该是吧,不过这副担子,以后就是曹沫那个小家伙的了,我儒家的谋划,不是靠一人一代,前人各步棋已经落子,那就看这最重要的一着了,说出来其实挺对不起曹沫的,小小年纪却要担起天大的担子。”颜渊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好好照看他吗,放心,该做到的我必然会做到,不过,如果他难担大任呢?”中年儒生问道。
“没有如果,这一着,我儒家必须胜。”颜渊说道。
唉——中年儒生长叹。
“一路有多少谋划?”颜渊问道。
“放心,该多的不会少。”
……
那一日,赐儿山地界有一条长虹破开天幕,向那个天下首善之地太安城而去。
儒家颜渊,要向这个天下,讲讲道理,要为这芸芸众生,正正骨。
是日,曹沫从床上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内窥自身,看丹田里丝丝浩然之气流转得更加快速。
再看那枚赤色小剑胚,上面的剑气比以往更加精纯,竟然有凝为实质的气象。奇了怪哉,曹沫满心疑惑,明明昨天并没有修炼,只是与先生进行了一场忘却朝夕的长谈,自身修为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
曹沫心存疑惑地洗漱完毕,打算找先生问问,在走近房门时,心想先生或许又在门口等候多时了,遂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可是直到学堂也没有颜渊的身影。少年满脸失望地挠着后脑勺打算去后山找寻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曹沫,是在找颜渊吧。”同样的温和儒雅,少年转过头,端木赐正站在身后。
“是的,端师叔,我在修行上有些许疑惑想询问先生。”曹沫向端木赐行了一礼。
“你先生远游去了,你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我,都是一样的。”中年儒生说道。
听到这曹沫明显有些急切,已经忘了请教疑惑的事。
“先生往哪去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怎么,难道先生去哪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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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弟子请示的吗?”中年儒生板着脸问道。
“师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先生远游作为弟子岂有不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