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绿玉髓御守3

“走吧走吧。”贾西皱眉道。

一路上马库鲁和贾西都没有什么话说，的确，身为流民无产者的贾西和身为大布尔乔亚的马库鲁见了面只有你死我活地掐架的份儿，能有什么话好说呢？虽然说……阶级不能定那么死板。

至少西街集团的人们工作不是那么拼命，要是换个狠心老板，员工们无一例外拼命到死，然后被无情开除。

“抽烟吗？”马库鲁突然问。

“不抽烟。”

“我也不抽烟。”他很讨厌地说。

“你不抽烟你问我抽烟。”贾西咬着牙说。

“我看你像抽烟的。”马库鲁说，“你之前也是混江湖的，对吧？”

“本命年，金盆洗手了。”贾西懒洋洋地，似乎不想说自己之前当混混的事情，“也就是工作一天，玩三天，再混也混不出名堂，还是趁着年轻，老实打工攒些钱养老。”

可你本来不是人。马库鲁心想。

“那个女的，你怎么看？”贾西突然问。

“不怎么看。”马库鲁说，“她想让孩子做人上人，就这样。”

“做人上人也不至于打这么狠。”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命格：小时候命乖运蹇，老师看他不顺眼，抓到他就揍，同学讨厌他，就算老师打他，同学也反倒帮着老师作证。他自己个性，呆板迟钝，什么事也做不好。回到家里，爹妈也不喜欢他，只想让他做自己实现梦想的工具，等到长大，他一个人无兄无弟无姐妹，缺胳膊少腿没脑袋。”

“那不就是你还在做狮子的时候吗？”贾西随口问。

她挺会收集情报的，在收到马库鲁的名片的第二天就着手收集他的名字的典故：马库鲁也有个别名叫恩格拉拉里克，恩格拉拉里克原本是一头流浪小雄狮，长大之后带着五个不知道是异父异母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组建了强大的坏小子联盟。老年期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地流浪，最后在向出生地进发的路上失踪。

在确定马库鲁是一头狮子之后，她就确定马库鲁和这个几百年前出生的恩格拉拉里克有关联了——至少是知道恩格拉拉里克的名号的。

“我做狮子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马库鲁说：“我那时候只担心下一顿饭在哪儿，担心了一辈子。”

“现在你投胎做人了。”贾西冷冷地说，“应该想得多一点了吧？”

“……严格地说嘛……”

马库鲁不说了，稍后才说：“你是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可恶？”

“不觉得可恶。”贾西说，“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孩子应该给她一点补偿。只是她这样对小孩，也真是急功近利。”

“为什么这么想？”

“我讨厌急功近利。”

马库鲁笑了一下，贾西能看见他在暗影中如同灯火般明亮的眼睛里也带着笑。暗道这人眼笑皮肉不笑，还是一如既往地苦瓜相，实在是破坏容貌：不然也是个世上少有的美男子。

“走啦走啦。”马库鲁说着，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贾西回到店里报告了顾客反馈，迪亚也没多说什么，将装着绿玉髓御守的盒子收了回去。倒是亚斯塔路在纸上划着什么东西，贾西看见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四柱：

甲子丁卯丙申壬辰

马库鲁也伸过头去看，亚斯塔路抬起头问：“你们两个懂吗？”

“我不懂，不过麦森喜欢研究这个。”马库鲁说。

“他好歹是你养父，别麦森长麦森短的犯少爷脾气。”

“我也不太懂。”贾西说，“我只是觉得四柱算命很酷。”

“我算的是那个失足坠楼的小孩子的四柱。”亚斯塔路说：“是个漂亮的孩子吗？”

“是个漂亮的孩子呢。”贾西回答道。

“不是很会弹琴？”

“是的，不是很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