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青丘狐国

小崽子听吾这么说，自然满是崇拜。

一个个软萌得撒娇中，吾也是揭示了答案道：“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不过世间现在所传的《道德经》却是看不到了。不知道当日那位如龙一般的老先生是否会气恼自己的真传被人更改呢？”

“嗯，以他的好脾气，想来只会悠然道一句：‘道可道，非恒道’。”

恒！

吾输入了答案，箱子很快打开。

一阵阵蠢萌的惊呼让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无数扎堆的狐狸脑袋纷纷凑近，里面却是一幅画。

画像发黄，纤维毕现，显然是被人时常拿出来摩挲的。

白喜也道：“咦，原来是一张画。这大叔是凶了点，但并不可怕啊。赤檀夫子为啥会哭呢？”

画中之人青白色道袍袭身，难得得丰神俊朗，说不出的英姿伟岸。

即便在吾所见的人之中，除了那个叫苏杭的，世间却是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吾还在陪着一群小狐狸发呆这画中何许人也时，赤檀也因为机关被触发飞身赶回，她见画像被取出，面上大囧，仿佛心思被戳破一般，忙卷起了画像。

赤檀白了我一眼，娇嗔道：“前辈怎么能陪他们一起胡闹？”

【前辈吗？看起来，吾似乎穿梭于时间长河之中，还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和事嘛。】

紧接着，赤檀又对一群小狐狸温柔解释道：“你们莫要想了，这是你青恒师祖的画像，以后勿要随便打开这箱子。日后，我自会告诉你们他的事情。”

最小的白喜最得宠，呆萌得仰头道：“青恒师祖，是赤檀夫子的师傅吗？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话稚嫩却直击心灵，吾分明看到赤檀对着空气使劲眨眼方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呀，是天下最傻之人。”

随着赤檀得一缕忧思，吾也化作清风顺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来到了赤檀神魂记载中情绪波动最为强烈的一出时间线上。

这里大雨倾盆，吾很快便看到了赤檀的身影。

在她身前的还有一人。

一个头发花白，素衣拐杖的老瓮。

吾自是认识他的，涂山公。

人族远古先民祭祀神灵，也祭祀图腾。

昔日涂山氏之女娇艳冠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神灵眷属，她怎么就能嫁給那个脑子里都长了肌肉的禹帝呢？

涂山氏女娇自从外嫁之后，涂山氏之狐也就不显于世。

至此，涂山氏之民祭祀先祖，遂有涂山公具化而出，乃地裔神灵。不过这却是个顽固不化的糟老头子，即便吾昔日与涂山女娇要好，但也依旧阻止不了我对这老头子的反感。只是没想到，这赤檀竟然是涂山狐之属。

融入雨幕之中，赤檀跪地，丝毫没有用仙灵之力护持衣衫，雨幕将她从头到脚浇得奚落，哪有“刚刚”的风华绝代。

涂山公那老匹夫却是一脸古板严厉得道：“赤檀，我们涂山氏之狐因守卫百姓而被尊为半神，享受供奉香火。可你至今仍学不会任何法术，同凡人无异，如何守卫一方安宁？涂山已容不下你这天资愚钝的狐狸了。”

赤檀跪地，嘴唇发白，苦苦哀道：“求山主再给赤檀一次机会吧。”

那涂山公一脸厌恶：“你虽名为檀，实为朽木，再怎么雕琢也是徒耗力气。”

紧接着，那惹人厌的老瓮便挥手道：“你且下山去吧，涂山氏之名，勿要再用了。”

老瓮身形消散。

久久，赤檀终究还是强忍着泪意，朝着涂山所在方向跪倒叩首三回。

倔强的狐女在雨幕之中喃喃道：“涂山养育之恩，赤檀不敢忘怀。”

说着，她便用桃枝在地上划出一道三指宽的沟壑对天地道：“今日被逐出涂山，我赤檀起誓，沧海不竭，桑田不改，此生绝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