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失约
书也会照顾自己了,十八了。总是我们看你,还是当作小孩子。谁知道一站起来,与我一般高。”
许麟书被拉起来又一起坐下,又听姚夫人说,
“与我一般高不行。你还有的要长个呢,这样,明日我叫老师傅将衣长放长些,以后到时候,好直接替换了旧衣。”
许麟书说,“以后的事,怎么能现在就提前麻烦长嫂。而且长嫂想着绸缎好,给麟书用绸缎,等麟书回了蜀地,山间风吹雨溅的,岂不是糟蹋了料子?”
“你长大了,总得要弄几件新衣。这不是我的意思,也是你母亲的意思,”姚夫人细语。
“我母亲?”许麟书惊讶,一时间竟忘记见缝插针地谈出府的事情。
姚夫人点了点头,唇边不漏笑却有温和笑意,“许家不曾忘了有六公子,六公子也没忘记江南的血亲不是?”
“当然不曾忘,”许麟书轻答,目光转向烛下,蜡烛已经燃了一节,橘黄的光映着桌上东西的影愈发拉长,暗而深。
姚夫人视线跟着他,瞧到书架,又看见那个木盒,“这只旧木盒也是老物件了。我听你二哥讲,里头东西,都是你小时候玩的。你三岁离开许府,这些东西,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了。”
许麟书确实不大记得了。他如今长大了,知道爱物,知道干净。看见那些又是灰又是残缺的小孩玩意儿,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思议。诧异这些东西从前竟然是自己最熟悉的玩伴。
“东西倒是留下来,能保存到现在,也是缘分,最后还归到主人手上。”姚夫人映着烛光看他,“惜物,重情,又生得如此才貌。前几日不知多少亲旧为了自家女儿打听你呢。你二哥也不如你,怪不得你父母喜爱记挂着你。”
“这倒是在捧杀我了,”许麟书轻轻打趣道,笑着从桌边站起来,“来的是不大熟悉的亲戚,总得说两句好听的。”
他答话得从容不动声色,却暗暗觉得话题转向愈发奇怪。
姚夫人听了他的话,也笑了。或许是其余几个兄弟都是富家惯坏了的性子,难得有一个长在外头的六公子,姚夫人只觉得又有礼,又谦冲,还不至于古板,哪里都是好,于是看他的眼神更加爱怜,说像亲姊看幼弟也不为过。
许麟书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借着整理桌上的笔砚往桌边靠了靠。烛光照着浅色的衣,深色的发,他人也算是瘦,橘黄的烛辉衬托清秀身影。
“少年儿郎,总是穿锦袍更称得出年纪。你生得白,什么颜色都好配,浅黄深红,或者纹底的月色锦,都会好看。”姚夫人与他说。
许麟书却听得不对,“这道袍……”
姚夫人知他诧异,温柔地叹了口气。右手轻轻抚上他肩,让他坐下,“原是老爷与老夫人的意思,”她相貌端庄,举止皆看得出是读过书的,此刻又像是试探,又像是好意的规劝,眼眸看着许麟书,眉间似是微微担忧不知道如何出口,“只问你一句话,这往后的衣服……还做道袍吗?”
洛风时身体猛地往下一沉,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这两天他大多属于这种状态,有时候与张大将聊几句话,其他的时候就没有事情做。每日有杂役送饭食,那些杂役的面孔也在变,有时是原来的人,有时又一连几天都不认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事找上他,洛风时安然呆在铁栏中,留意着周围并不睡熟,这种睡眠不大有完全的效率,所幸有大把的时间给他浅眠。
隔壁传过来低声咒骂的声音,呼哧呼哧喘着气咬牙切齿。洛风时坐在原地陷在自己的阴影中,思绪飘离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是故意让自己陷入对别的事情的沉思,好像听不见身后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声音平息了。洛风时此刻大可以认真地想那别的事情,没有什么来打扰。可他思绪不自禁地又回到这里来。
洛风时翻身从地上起来,透过那个环绕藤蔓的铁栏间的洞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