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
然后又将其中几枝插进一个双耳瓶里,之后又一次对其进行修剪,最后从房间里找了一块差不多比那个双耳瓶大一倍的太湖石,放在整个插花后面作为装饰,如此一来这个太湖石便成了此插花的背景。而后她又在太湖石的石缝里插了一朵体型略小的菊花,这样一来整个插花与太湖石互为点缀、相互装饰,既让那瓶插花多了一丝古朴自然之感,又给太湖石增了几分生动灵趣的生命之姿。那朵石缝里的小花更是画龙点睛,使得整个太湖石变得活泼灵动起来,又与双耳瓶里插着的菊花相互映衬,使人看了便觉心情愉悦。
先前看朱云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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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时,郁且狂表面上虽然毫无波澜,但内心却早已因为思念姑姑而波澜起伏。然而见了朱云怡最后的插花成品后,郁且狂的心突然宁静了不少:美丽的插花让他感觉心情愉悦,而愉悦的心情也让他的内心慢慢宁静了下来。
一块太湖石、一个双耳瓶,再加几多菊花,本是毫无联系的东西,然而经过朱云怡的匠心独运与巧妙搭配,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突然变成了一件极具美感的艺术品,让人观之即感受到美和愉悦的神奇之物。
屋子里还有一瓶腊梅,腊梅香气浓郁,完全盖过了菊花的清香。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插花,闻着浓郁芬芳的腊梅清香,郁且狂觉得如在梦里一般。他对花道所有极为有限,以前只道所谓花道不过是所谓的文人雅士附庸风雅而已,而今才明白自己以前多么可笑。花者陶冶性情、愉悦身心,这是大部分凡夫俗子都没能具备的获得快乐的能力,却被这群凡夫俗子反复嘲笑。以前他也见过朱云怡插花,只不过那时他心情愉悦,因而不知插花可以使人愉悦。直到此次以悲伤的心情看朱云怡插花,最后又被最终的成品所惊艳,郁且狂才明白何谓“美的享受”,于是他由衷地赞道:“先前在下坐井观天,还道所谓花道不过附庸风雅而已,而今方知大错特错,亦知不该以己度人。”
朱云怡没把李公公送来的菊花都用完,于是她让蓝雪把剩下的菊花养在桶里,好供自己日后插花。听了郁且狂的话后,她便笑着答道:“有人说琴者医心、花者医肝,想来花道之所以医肝,便在于其能愉悦人心,不至于肝气郁结,给人以美感与美的享受,让人保持心情愉悦吧。譬如花道讲究‘虽为人作,宛若天开’,既要宛若天开,便少不了对静、雅、美、真、和的追求,既要追求静、雅、美、真、和,便少不得以无杂念之心去探寻生活之美,更少不得‘天、地、人’三者的和谐统一。长久以往,插花之人也更容易发现生活中点滴的美好,内心也能更加平静安和。”
郁且狂一边听着朱云怡的话,一边拼命地点头,觉得朱云怡说得确实极有道理,更为之前自己以蜩与学鸠之眼界嘲笑他人鹏翔万里之壮举的过往而感到羞愧不已。
于是郁且狂又向朱云怡请教了很多关于花道的知识,朱云怡极为耐心,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郁且狂感觉获益极多。
请教得差不多之后,郁且狂对朱云怡说想要去长寿宫看看。
虽说此时郁且狂悲伤的心情早已平复,但既然已来到南京皇宫,若是不到姑姑当年居住的长寿宫看看,郁且狂是不会甘心的。
朱云怡知道郁且狂的心意,便决定陪他到长寿宫看看。
长寿宫一切如旧,只是里里外外不再摆满菊花。同时随着皇上迁都北京,这里亦不再有后妃居住。郁且狂先来到当年自己居住的房里,而后又来到姑姑的房里。虽说长寿宫的外表并未改变,但经过永乐一朝,这里早已该换主人,因而房内的摆设早已和二十多年前黄潮为敬妃和敬太妃时不一样。
故地重游,郁且狂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姑姑,想起了幼年在皇宫的时光……
置身长寿宫里,郁且狂的内心再次开始感慨物是人非。因为此时朱云怡不再开心地和李公公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