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虎狼之伺 九
与数面深黑色大旗,在势单力薄的六人面前,好似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与此同时,郁礼也带领追兵自要塞中包抄了上来。前后夹击,已然形成了合围之势。
“劳师动众,却只为了抓我们几个,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将炎没有想到对方会摆出如此阵仗,但依旧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只是窝在石墙后不肯现身,扯起嗓子吼道,希望能够借此来拖延时间,继续盘算着脱身的对策。
“我说过,你们是逃不掉的。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此次督军大人亲自领兵相候,是有话要同子隐少主说!”
“督军大人——这件事果真同王叔有关?!”
祁子隐悚然一惊,忙回头朝林线前那片黑压压的人群里看去。隐约间,他果真看见军阵前立着个身材矮小,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对方上前几步,取下了遮盖住上半张脸的头蓬,露出了真容,果真是靖海侯祁守愚!
听闻祁子隐居然称对方为王叔,樊真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们两个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乃当今晔国少主,将炎则是宫中墨翎禁卫。不过现在并非说这些话的时候,得想办法让王叔放松警惕,我们方能有一线生机!”
祁子隐口中应着,双目却始终没有从靖海侯的身上移开。说话间,他竟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武器,闪身离开掩护,朝着杀机满溢的演武场正中走去!
“子隐你做什么,快些回来!”
将炎伸出手想要拦住同伴,却是抓了个空。只能眼见着金色瞳仁的少年同对面矮胖的亲王各自上前,于演武场中相隔数步站定,说话声也只有彼此方能听见。
“当真是王叔!直至方才,我都不肯相信你竟会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不是本王,又有谁能暗中命洛渐离于城西将军祠下豢养驰狼?不是本王,又有谁能得知贤侄你此次随军的全部计划?不是本王,又有谁能隐忍多年,斥巨资于这海凌屿上训练出一支比晔国舟师还要精锐强大的水军来?”
“可王叔一直不都是极力想要促成子修哥哥继位的吗?!”
“简直笑话!本王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拥戴祁子修那个废物?更可笑的是,晔国满朝文武,还有我那位已经病入膏肓的王弟,居然都当真以为我是那般无欲无求之人。待本王日后率军攻入暮庐城,顺利夺下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拿他们的人头祭旗!”
靖海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鄙夷、怨怒与疯狂一齐交织在其脸上,眼神之中更满是对王位的觊觎和渴望。
“可数十年来,你一直兢兢业业,因何于此时起兵犯上,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废长立幼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紫宸殿中的那个位子,本就是属于本王的!只可惜,当年偏心的父亲废长立幼,竟是将王位传给了他祁和胤。谁来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凭什么!论天资,论才干,本王都远在王弟之上,难道就因为我于一场重病之后容貌尽毁?如今,本王只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有何不可?!”
“然而废长立幼一事乃祖父所定,同子修哥哥与父王与此又有何干?身为祁氏子孙,当以晔国千秋社稷为重。如今父王已经染病不起,王叔我求求你,即便夺位之事已经箭在弦上,也请放过他,放过子修哥哥!”
祁子隐心中清楚,多年来对方一直深藏不露,此时定是对谋反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将真相说与自己听。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位叔父心底积怨已然太深,绝无可能会被轻易说服。如今他苦苦哀求起来,心中只想让对方放过自己最在乎的人。
“愚蠢!你那父王若是真的爱你,何不废了祁子修那个废物,转立你为世子?!你可知此次出海前,拜托本王务必要将你除去的,正是那个你一心维护的兄长?!如今贤侄这般求我,回去之后他却仍会想方设法取了你的性命。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