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长街刺杀（1）

好的预感，下了花石岭向着城东城墙而去。

很快东城门外便汇集了无数火把，间杂着人喊马嘶，宁静的夜晚立即被撕碎了。城头士兵喊话来者何人，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武陵兵马司都尉镇远将军李武，快快打开城门。”

火光照耀下，一人手持大刀铜浇铁铸般骑马立于护城河下，不是李武是谁？只是他现在浑身血迹斑斑，铠甲破碎斜挂，上面还插着几支箭矢！城上的士卒大吃一惊，一面开门放桥，一面飞报兵马司。

城墙上一处隐秘的角落里，龙凯看得清楚，李武虽然强自镇定，但是明显受了伤。他身边带回的飞云骑兵，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一副狼狈模样。龙凯一下就明白了，王自量的担心成了现实，李武在城外中了敌人的奸计，吃了败仗回来了。只是他不明白，李武吃了败仗，干嘛还要回来，不说现在的武陵城被云络会搞风搞雨，危如累卵，他回武陵，燕军自然也会跟着回来再次攻打武陵，凭这些残兵败将，武陵还怎么守得住？

不多时章炎来到城楼，下令打开城门，三三两两的伤兵开始相互搀扶着向城中走来。龙凯心下怅然地走下城头，来到万德街北面的一座楼阁里坐下，偶然间抬头向窗外看去，月下只见一道黑影在街道对面房上掠过，如同影魅。他心中警觉大起，这场景他很熟悉，只是相比上次，百里策不在身边了，但下面全都是武陵的士兵，他立时便想要出去会一下这位老兄，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章寒被刺杀后兵马司紧张了不少，武陵做了戒严。在这个时刻，除了像他这种被冤枉的“嫌犯”，很少有人会蹿房越脊，除非是图谋不轨之人。这位影魅之人极有可能是刺客，说不定就是像李大人那样云络会一路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在飞云骑溃退入城的时刻，他想做什么呢？

刺客只会选择有价值的目标进行刺杀，章寒重伤不起，章炎历练不足，王自量缚手无法可为，那在武陵城中最有价值的目标是谁呢？自是刚刚从战场归来的武陵兵马司都尉李武！李武一直是武陵的守护神，如果他遇刺，结果会怎么样，武陵人心恐怕立刻就坍塌掉，无人能主持大局。虽说现在李武身边少不了飞云骑兵和守护士卒，可现在他们刚刚归来，心神都放松下来，戒备很低，更要紧的是包括李武在内他们大多受伤了，行动不便。如果现在出其不意地搞一次刺杀，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本次李武出武陵，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在盘龙谷，飞云骑到底没有把那进入谷中的一千多旌胜军救出来，而且到最后有被燕然军出谷包围的危险。李武至此已经明了，眼前就是燕然人布下的一个陷阱，那封所谓司马青将军的书信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眼见旌胜军获救无望，李武果断下令飞云骑撤回武陵。从盘龙谷至武陵两百多里，铁垣除大部兵力在盘龙谷围歼旌胜军外，还不忘分出一部兵力一直尾随他们。他们边打边撤，要不是中途李武回头杀了个回马枪灭掉了燕然一部分追兵，说不定真被燕然军打成溃军，回不到武陵。

此时李武进了城门，章炎陪在他身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也许是有伤在身，也许是方便与章炎交谈，李武骑在马上走得很慢，不时有飞云骑从他身边走过。

龙凯瞭望长街，万德街宽阔悠长，安静无人，街道两边的楼阁高低不平，错落无序，行刺既要隐秘，又要一击而中，这样理想的行刺地点并不太多。他向万德街与石杆街的十字交汇处望去，那里地形开阔，路中心东南转角处达昌坊有一座绛华楼，楼高三重，原是餐饮酒楼，可俯瞰路中心，利于隐蔽。如果从楼上飞跃而下可直接从上空对目标进行刺杀，而且刺杀后可以借着附近处的高楼躲避追踪，是万德街上最有利的刺杀地了。龙凯定了定神后，离开藏身的楼阁，悄悄向那里潜过去。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举着火把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