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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五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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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是想“笑”吧。

脸上皮肉牵拉,嘴角上扯,这算是想笑吧。张药有些怀疑,在马下偷抬起手,捏了一把下颚。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那张脸,当街笑起来只会更陷灾祸,甚至吓退幼童弱妇,于是他只能道:“你声音哑了,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谁想马上的人竟真的清开嗓子,为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这个人,活在世上挺好的。"

张药唇角扯动,可惜玉霖人在马上,看不见他的面容。周遭路人又离得太远。身边只有一匹无知的马,初见他由衷的笑容,却也只知喷扑鼻息。

算了,也好。张药拽住缰绳,脚下生风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已走到神武门前。

已近黄昏,行人大多归家。神武门前的贩夫走卒也都各自挑摊回家,满地的寒树冷影,在熹微的白日余光里,瑟瑟晃动。

然而门前却停着数辆官家马车。

正中一辆属赵河明,两旁分停着大理寺卿毛衡,都察院总宪吴隆仪的车驾,再往两侧,是刑科给事中韩渐,以及刑部众部官,这些人年岁轻,多数未坐车,披着斗篷,带着兜帽,迎风披雪,坐于马背

上。

雪中天寒地冻,车上帘幕和马上的袍衫,皆在雪风里阵阵瑟颤。而各家家仆却皆衣冠整肃,垂手静立,远望着尚未落锁的神武门。

张药手中的缰绳微紧,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玉霖的声音。

"停一下。"

张药顿住脚步,抬头见玉霖正侧头望着不远处的一排马车。

"赵河明的命真好。"

张药将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怎么说?”

"为人不仁,为臣不直,为师不慈,为亲……"

她的话没有说完,张药却觉得,自己手中的缰绳越勒越紧,不禁道:“不要那样狠拉缰绳,你的手还没好。”

玉霖“哼笑”了一声,倒是没在意张药的话,仍然自顾自地说道:“可他仍是百官之伞。”

张药其实有些不解,赵河明算不算一个好人,他尚不好定论,毕竟他自己就是“行如猪狗,淫恶不可恕,万死难映罪。”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张药冷眼冷情地看着梁京官场,脏的臭的见得都不

少,要说做官,赵河明其实做得不错,有这样的官声,也算名副其实。

但他曾经的学生,似乎对此不屑。

张药抬头看了一眼玉霖,她仍然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缰绳,手指上的刑伤,经修养后已逐渐愈好,但关节处已然变形,师承自赵河明的那一手虎爪书,她平生应该再也写不了了。

幸好张药是个死了一半的人,心如死灰,无情无欲,不然对于这一桩师生决裂的公案,应该也有意一断。

他正想着,三大殿的残影间,行来两个人影。

一人身着官服,却蓬头垢面,一人虽跛脚,勉力跟随,却是周身官服一丝不苟,亦步亦趋地,为那蓬头人撑着雪伞。

神武门上的众官忙下车下马,一齐迎上。

众人相互见礼,吴隆仪拱手道:"贺赵刑书脱困。"

赵河明作揖道:“此次得以脱困,多劳许掌印庇护,否则,赵某性命已断。”

吴陇仪侧身,与随赵河明而来的许颂年见礼,“许掌印高义。”许颂年忙低身于吴陇仪的手下,“奴婢何敢,都是天恩浩荡,诸位大人,谢陛下的恩典吧

他说完朝后退了一步,仍然极尽恭敬之态,其形滴水不漏。

在场众官,虽多恨宦官滥权,无孔不入,多年来在盐粮两道,河海两运上,滋臭生蛀,但眼见许颂年这恭谨之状,也不得不拱手应付还礼。

"奴婢御前还有未完的差事,就将刑书大人,送至此处了。"

赵河明再谢:“有劳掌印。”

“不敢,不敢……”

许颂年说完这句话,行礼告退,仍然撑着那把雪伞,一深一浅地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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