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百三十章
对稷夫的提问, 王子淮没有给出回答。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身为王嫡子,年时他也曾有过奢望, 可随年岁渐长,他逐渐明白己的地位和处境, 将奢望埋入心底, 再也未曾想起。
年复一年,王子淮醉心于积攒财富, 爱财如命的形象深入心。无论朝堂还是民间, 提起他的名字,第一印象就是爱财。
为此, 卿大夫们没弹劾他。
只不过卿大夫的弹劾和指责对王子淮毫无影响, 哪怕为集矢之的, 被兄弟们背后嘲笑, 他照样行素,半点没有改变的意思。
这么做固然让他被诟病, 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太子防备诸多兄弟, 几个兄弟斗乌眼鸡, 时不时闹得不可开交,他总能置身事外,不被卷入风暴漩涡。
然而, 随他出访西原国, 和郅玄达合作,又同原氏定下联姻,情况逐渐发改变。
父王对郅玄的信任和喜爱超出预料,这对他来说是利也是弊。利在于他同郅玄交好,弊是引来兄弟的忌惮和猜疑。
如今的情况是他想躲避麻烦, 麻烦却主动找上。
身为王室中,王子淮幼就明白一个道理,有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往往越躲越是麻烦,处理起来也愈发艰难。
婚时,稷夫问他是否想过王位,王子淮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给出答案。
当时太子风头正盛,连办几件大事,在朝堂上极得心。别说是他,连两个兄长都是老老实实,没有任何挑衅冒头的意思。至表面是如此。
如今情况变化,或许是被逼得太紧,压力实在太大,太子仿佛换了一个,无论性情还是行事作风都和数年前迥异。尤其是在处理政务的表现上,说是判若两也不为过。
王子淮能够断言,换几年前,太子绝不在春耕祭祀上出错。弄错牺牲数量和种类,简直不可思议,更无法想象。
难怪父王大发雷霆。
大概是对太子抱有太大期望,在有心的挑拨下,王的失望全部化怒火。如果太子不设法改变,迟早有一天被火焰焚烧殆尽。
王子淮本不愿如此想,奈何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粉饰太平。
太子退维谷,处境变得尴尬。两个兄长步步紧逼,已然亮出刀锋。庶出兄弟们暂时观望,谁言不有鼓脑争头的一天。
他该如何选择?
是继续做一个富贵闲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