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音乐家

“嗯，你在笑么？想到什么事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恩伯很感兴趣问。

“呃，没有！”因涅斯连忙收敛起嘴角的笑容，身体坐直。

“是嘛，该不会是想起了某位心爱的女孩吧？”

啊嘞！他竟然能一语道破自己的想法，难道他有读心术？！

“不是不是，只是一位好朋友。”

“噢，好朋友啊。”

“没错。”

对于因涅斯这种拙劣的演技，恩伯看破不说破，叉起一块被脆皮包裹的肋排，笑着说，“我能知道对方是谁嘛？竟然能得到魔鬼先生的青睐。”

要告诉他吗？不行不行！我不能让夏沃蕾牵扯其中。

可是不回答的话显得自己不近人情，明明对方全程热情招待自己，还花钱请自己吃大餐，连刚才吞进肚子里的鹅肝都是对方切的呢。

因涅斯纠结了一阵，回答说：“一个住在我附近的女孩。”

接着，为了防止恩伯追问，他快速补充了一句，“你呢？你有好朋友吗？”

好朋友？一个听起来极其简单的问题却让恩伯瞬间怔住。

头顶的水晶灯折射的白光掠过他的眉目，像是记忆中的画面闪烁在眼前。

“有过。”恩伯面无表情，缓缓咀嚼着温软细嫩的肉块。

“有过？”因涅斯不禁抬起头，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是的。”

“对方该不会是离开了这个”

“不是你想的那样。曾经一无所有只能拼命去救的人，如今见面只会刀剑相向了。”恩伯轻声说，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因涅斯却从恩伯的话语感到巨大的悲哀，该怎么形容这种悲哀呢？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世上存在着不能流眼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就像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一片一片融化殆尽。

因涅斯没有出声，恩伯也没有说话，两人默默消化面前的食物。

这种安静而压抑的气氛只持续一小段时间，就被恬静而悠扬的钢琴声荡除。

原来是有客人花钱让餐厅里的钢琴师弹奏曲子，轻缓而优美的曲调让因涅斯心情大好。

他向来喜欢钢琴声，以至于他在枫丹廷街头遇到有人弹钢琴时总会驻足，一曲终毕后他还会大方地把当天早上捡垃圾刚赚来的钱分一半赏给艺人。

至于每月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定期举办的音乐会，他一直想去，但门票对他而言实在太昂贵了。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去买一架钢琴去练，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没钱，只好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现在餐厅钢琴师弹奏的这首曲子他之前没听过，但觉得很好听。

因涅斯注意到恩伯也在安静聆听，等琴声停歇他开口问：“你知道他弹得是什么吗？”

“《love 》，一首兼容璃月的抒情与枫丹的典雅细致的钢琴曲，据说是一位去璃月旅行后回来的枫丹音乐人，在回想与心爱的女孩在雨中相会和离别的情景中有感而发，便创作出这首音乐。”

“你这么了解，难道你对钢琴也有研究吗？”

“当然。”恩伯微笑。

“是么？”因涅斯表示怀疑。

恩伯没作回答，在因涅斯的注目中起身离开包厢，径直来到那架年岁过百的钢琴面前。

“他这是要干嘛？”

很快，因涅斯的问题有了答案。

只见餐厅里的钢琴师看到恩伯后，立即露出激动和尊敬的神情，紧接着让开位置，毕恭毕敬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