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子

掉了这一切，在那个被称为葬火之年的战争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失去了你，连带着自由和理想，我再度踏入了绝望，从此再没有走出来。”

“直到我再次遇见你，亲爱的。”

不容因涅斯陷入回忆，魔鬼双手扭过他的脑袋，迫使他回应自己的问题。

“我问你，今天的约会开心吗？”那双赤红色的双眼蕴着浓浓的情绪。

他犹豫了一阵，如实说：“开心，很开心。”

“很开心？那你跟那个小贱人拉手没?拥抱没？亲嘴没？”

“她不是什么小贱人。”因涅斯马上反驳，“夏沃蕾在我心里是天使！”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总之，我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

因涅斯本以为魔鬼会继续出言讥讽或者谩骂自己。

“呵呵，你开心就好。”出乎意料，魔鬼只留下这句话就不见身影了。

因涅斯心头疑惑，但也不愿多想，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的因涅斯正要出门时，魔鬼忽然出现拦住了他。

“你要干嘛？”因涅斯以为祂又要跟昨天一样想跟着他出门，当时他严词拒绝了祂。

“没干嘛，祝你今天玩得开心。”魔鬼发出温和的笑声。

因涅斯惊奇地望向祂，觉得对方很不对劲。

或者说他很不适应，以往魔鬼每天都会骂自己几句的。

但自从昨天他回来后，魔鬼竟然表现得跟一位宜家宜室的女孩子一样，虽然他不确定祂的真切性别。

毕竟平日里魔鬼除了那双赤红色的眼瞳外，整个身体都跟虚无一样触不可及，哪怕偶尔显露出实体也是被漆黑的光芒笼罩着，无法辨别祂是男是女。

祂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模棱两可，时而沙哑，时而温润。

话说，魔鬼会有性别吗？

因涅斯凝视了对方数秒，对方也在注视自己，那双赤红的瞳孔美得像盛开的曼珠沙华。

最终是因涅斯偏过头，他轻声说：“谢谢。”

想了想，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魔鬼问。

“那天我太生气了，所以我才冲动地揍了你”

“没关系。”魔鬼顿了顿，说出了令因涅斯难以置信的事实，“你打的从来不是我，而是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