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的新婚贺礼,我也不知是什么,快拿来给我看看。”
“好。”
画屏递给她。
几个都是十几岁,未出过望都的丫鬟,跟云浓一样好奇,里面装着是什么稀罕物,就都围在一块。
云浓抠开暗扣,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封信,信下还压着几方颜色透明,薄薄的袋装物。
她们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云浓只好先看信,从信里找答案。
她打开这封跨越千山万水,饱含云清作为长姊对云浓情意的信。
毫无意外,云清先表示了对妹妹的思念之情,以及祝福之意,中间穿插了些她在魏国的喜闻乐事,意为侧面告诉云浓她在魏国极好。
可是一国公主,身处敌国。
当的不是皇后,却是个后妃。
魏国皇帝,又是杀害她第一任丈夫的侩子手。
云清又注定无儿女傍身,好不好的……云浓岂能不知道?
她忍住泪,继续往下看。
谁知后面云清忽然话头一转,教育起云浓她体虚多病,年纪尚幼,这几年不适合要孩子,和沈含章同寝最好避孕。
避、避孕?!
云浓啪的一下,盖住了信。
后面如何避孕的法子尚且未看,整张脸就红的不像样。
她不敢抬头,看几个丫鬟的神色,心扑通扑通的打鼓,半晌平复不下来。
恰逢这个时候,司琴忽然一句——
“驸马回来了?”
云浓眼睛一瞪,来不及反应,手比脑子还快,直接就要排在桌上笔墨暧昧的信背到身后。
但人若倒霉,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她动作太快了,胳膊肘不小心撞到那锦盒。
随即盒子落到地上,里面的动作轻飘飘的……正好飘到沈含章脚边。
云浓眼珠一定,人便懵了。
这才有了沈含章弯腰捡起那物,云浓忙不迭失的跳下去阻止。
然后越忙越乱,信差点被沈含章窥伺。
因为是新婚,屋中红绸未撤。
此刻烛火明亮,照在四下红光摇曳,无端的使气氛多出些暧昧糜乱之气。
云浓背手绷着,赤足而立。
回屋后她嫌重,拆掉了凤凰衔珠的金簪,此刻半数墨发一泻而下,铺在后背上,不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
沈含章盯着云浓通红的娇靥,默了半晌。
再转头看看手上之物……又要避孕,又是这等形状,想也知道是做什么用。
见她几乎羞愤欲死,眼瞅就要哭了,沈含章反手把东西掩于袖中,对几个丫鬟道:“都下去吧,天色已晚,可给公主摆膳、备水沐浴。”
这等时候,还备膳沐浴?
是把公主洗干净吃了的意思吗?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却无人敢置喙。
最后等了又等,没听云浓有阻止之意,就由司琴领头,四个丫鬟缓步出去。
待人都走了,只剩下沈含章。
云浓无需咬牙撑着公主体面,转身把自己丢回小榻,拿毯子包起来。
榻板一沉,是沈含章在旁边坐下。
“公主所言,与我有事商议,便是这事吗?”
沈含章此话本意,是打开话题,让云浓松懈的。
但他这人文治武功皆为人称颂,却不见得了解女孩子心思。
就如云浓现在正因这事羞愤,他却还问,落在云浓耳中便有些笑话意味。
她呼吸一顿,肩便抽了起来。
沈含章察觉到裹成球的云浓开始颤抖,仿如在哭泣。
他长睫一定,人也是有些懵……甚至说是,不知所措。
他是不愿娶云浓,本意也不想跟她太亲近。但是两人一同长大,他又虚长云浓五岁,这么些年也是把云浓当妹妹看待,见不得她哭的。
怕云浓在里面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