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不掉根本走不掉

“啊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你是在说笑吧？”

楼春盈答：“我哪敢这样浪费潘妈妈的时间？满园春的情况你清楚的呀，四层楼带后院，还有一间正房四间厢房，楼中陈设一切归你，我不带走一件，一千五百两那是顶顶实惠的！”

潘妈妈笑意褪去，商人的精明与算计尽数体现：“那可不是这样算的，你我两家虽同是青楼，可你那满园春做的是皮肉生意，里头还有那么些个你我皆知晦暗事情，我要是接下摊子肯定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修整一遍才行，否则我家熟客去了难免心里不爽利的。”

楼春盈皮笑肉不笑，原身当初做的恶事如今全成了别人拿捏她的说辞。

她按下不悦，坦诚道：“好姐姐，实不相瞒，我已动了离开峦城的想法，满园春值多少钱我想你是清楚的，这样吧，你诚心说个价，只要过得去我就不再纠结了。”

潘妈妈闻言竟是十分伤怀，握住楼春盈的手像是亲姐妹一般温柔：“好妹妹，我知道卖掉满园春定是如同割下你的肉一样痛苦，如此，我出五百两，你看如何？”

楼春盈眉头一挑，好家伙，言语如此恳切，屠龙刀也挥得如此狠绝，她抽回手，说：“姐姐，快别拿我寻乐了。”

潘妈妈也笑：“诶哟瞧你说的，我是真的心疼你的，罢了罢了，看在我俩多年情分上，六百两。”

楼春盈很想翻个白眼，但这么大一个店铺放眼全城也没有几个掌柜能盘下，干等下去也未必能提多少价钱，又想到那牙商只开出二百两的烂白菜价，心中更加泄气。

思来想去，她只能咬牙再试试：“八”

“成交！”潘妈妈一拍桌子，笑逐颜开，“就八百两！”

不等楼春盈答复，潘妈妈立刻从怀里掏出两枚银锭，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这是定金，待我备足尾款亲自上门交接！”

八百两，在邻县置办间舒适的宅院倒是足够了，再买几个丫鬟下人，余钱做些小本生意，只要不是挥金如土，这笔钱倒也能让她和云芝安稳度日。

这么一想，她也就不愿再扯皮了，正要收下定金时，眼角却瞟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来人混在客人之中，一进大门就急忙唤来伙计问话，伙计抬手一指，来人跟着抬头，直接和楼春盈打了个照面。

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打过交道的牙商。

见到楼春盈，牙商显然脸色大变，慌乱下进退为难，不过他这般举动已然让楼春盈心知肚明。

楼春盈冷笑：“我当潘妈妈真心实意想同我做交易，原来潘妈妈早就将满园春算计好了！”

说罢她起身就走，根本不搭理潘妈妈在身后装模作样地推脱。

看她毫不犹豫地走出店外，潘妈妈才露出本意，破口大骂：“我呸！给脸不要脸，守着你那破店见鬼去吧！哼！”

楼春盈本欲直接离开，又听潘妈妈对着无辜的方莲心撒气：“晦气的东西，滚滚滚！我们梦香楼才不收满园春的脏东西！滚！”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就见方莲心被两个护院蛮横地推搡到门外，如同风中飘絮一般孱弱，她赶紧上前搀扶，柔声说：“走，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