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之凿凿
想按住自己的情绪,将这头失控的野兽摁回自己的躯体,但没成功,它仍狂躁不停地尖叫,“突突”地欲从嗓子眼钻出。
安生推门而入,对着那个端坐在座椅上喝茶的,从木林森山包乌乌村子而来冷酷的木头人一通责问,他本有一肚子谩骂的语言欲像暴雨般朝他这亵渎人性的东西劈头盖脸倾泄而下,可他还是忍住了,最后只指着木头人的鼻子说了一句:“你足足耽误了病人十分钟,这每一分钟对患者来说都比黄金珍贵。”安生怒不可遏。因为这个从从木林森山包的乌乌村子跑出来的木头人他耽误的可是病患抢救窗口中稍纵而逝的黄金分秒,被他扼杀的每一声“嘀嗒”都是罪过,是对患者的漠视,是对医者的无视,是对生命的不恭,是对人性的亵渎。这是不可饶恕的罪恶。说罢,安生愤怒地一甩室门而去。
然而,安生这一心直口快之举,却埋下了报复的种子。这罪恶的种子在木头人的阴湿之地生根发芽,似阴森森林中的藤蔓向安生伸出了触爪,并且立竿见影,在到了凌晨时分,木头人直接毫不留情地命令安生去换岗夜巡。
安生没理会他。大不了不干,他也不会由他戏耍。可第二天,第三天,接二连三的事便接踵而至。先是那个弗洛里斯的小矮人给安生发工作服时故意发给他一套被别人穿旧了的旧衣服,安生说:“为啥给我旧衣服?”小矮人又昂起了头,摆出一副贵族气势来理也不理。再后来,那个满身散发着滩涂臭死鱼味道的家伙竟无来由地指着安生的鼻子辱骂。安生能够猜测到此人的底气从何而来,便直接找上一级主管理论,主管打哈哈,而一旁的经理竟说:“那你也骂他呀?”安生懂了,他们一路货,就等着他开口回骂呢,只要一开口,便抓住了小辫子,那时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收拾你了。安生算是认识这帮人的嘴脸是副什么模样,白脸的有,红脸的也有,更有黑脸的鬼头。“我不干了,我辞职。”“不干?那可以,先算算账。”经理开口了,要先算账。“什么账?”还没待安生问完,经理已说道:“首先,你穿着的工作服要折旧,按天算。”“工作服还折旧?还按天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长这么大了,给你们干活,哦,不干了,衣服还要折旧?”安生惊得瞪大了眼。“当然啦,那汽车出了4s店再送回来哪一家不折旧算的?这个理你不懂?”安生听得喘不过气来,“没听说过,一套旧衣服,还能与汽车相提并论的?这有什么可比性?”“为什么不能比?这里是东西,就都有可比性。”这时,那个主管插话说:“要不折旧也可以,你得做完三个月。”然后又搂着安生的肩拉他出来好言劝说道:“好啦,我们知道了,会教育他的,他要是再敢骂人,我一定处理他。”安生将信将疑地瞅了他一眼说:“那衣服折旧这事咋说?”“你留下来继续做不就得了?还折啥旧呀?”安生还是不敢轻易相信,那主管见了便说:“你自己也要注意点,新人嘛,让着点老人,我再说说他们,各退一步不就相安无事了?”这句倒是大实话,难怪那个阿三一来就对安生说:“嘿,新来的,这里每个人都要踩你一脚的,忍着点。”
安生也只好忍着了,不然,衣服还得折旧呢,后面还不知有啥幺蛾子飞出呢?然而,事态并未终止,那阴森森的藤蔓溢出唬人的臭黏液还在不断向安生伸出触爪纠缠不清。就连与他毫不相干值夜班的扫地老头,还有那个巡逻的眼镜佬也有事没事地过来说两句不香不臭的话,而那个臭气哄哄的滩涂佬变得更嚣张了,变得明目张胆地对安生骚扰起来,并且越来越肆无忌惮。那天,扫地的老太太对安生说:“你就忍着点吧,惹不起的。”安生听了,也忍了。然而,他们仍在得寸进尺。在这干活,十二个小时不管饭不说,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大冬天的,带来的饭哪咽得下口?于是安生便到医院的食堂去买饭吃,然而刚从下不久,对讲机呼号声来了,将安生叫到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