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香的清彦,悄悄离开;在某个一如既往的清晨,清彦感受到了不再潮湿的空气,把自己往被子深处埋了埋。
分别总是会带来伤感。
但如果避免伤感的方式是把一个向往着自由的妖怪困在自己身边,那清彦还是会主动选择放对方离开。
毕竟一成不变的风景,实在是容易看腻。
他又赖了一会儿床,听到了准时出现的轻轻敲门,药研那稳重成熟得完全不像是短刀该有的声音在向清彦问好。
“早上好,辉夜大人。”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清彦蔫蔫的给自己穿好了内衫,接着洗了脸刷了牙,清新的薄荷味驱散掉了最后一点睡意。剩下那些这叠那窝还要系带的外衫,必须要在付丧神的帮助下才能穿戴整齐。
在这件事上,清彦和三日月宗近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两个人都是穿搭废物,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别人帮他们穿衣服时,扮成一个不会说话的衣架子。
到了今天,药研甚至熟练掌握了梳头的技巧,能够在不扯疼清彦的前提下,把那一头鸦羽般的长发扎成俏皮的双马尾。
前天是麻花辫,昨天是包包头,今天换成了双马尾。
——难道这就是彦彦环游平安京吗?
——不得不承认,付丧神的手比我的巧太多。
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清彦忍不住多晃了几下,感受两边的马尾在空中晃荡的快乐,“对了,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帮我喂鱼了。”
“我知道了。”药研没有追问原因。
他把清彦送到了木门边上,注视着对方走进本丸,在另一位付丧神的陪伴下离开,而药研自己则是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假扮辉夜,制作药品,还有……看看木架上的书。
似乎是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了这一天。
等着送饭侍女离开的药研,好半天了都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放下书后,以着平日里观察到的清彦的行走速度和轻重,慢慢向门口走去。
清漆都剥落些许的门只打开了一条约十厘米的缝,站在门外的侍女低垂着头,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脚尖。
“清……辉夜小姐,夫人她最近病得很重……她想要在……之前,见一见您……”
小声的留下这么一句话,侍女逃似的离开。
药研闻到了门口残留的药味。
他沉默着把食盒提了进来,没有了鲤鱼精帮忙解决饭菜,他准备一会儿在屋后挖个坑,把食物填进去——顺便想一想,要怎么和审神者转述刚才的话。
只是一想到审神者那么小的年纪就要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药研心中的苦涩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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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药研选择了如实报告。
“侍女是这么说的?”
清彦没有像药研想象中的那么震惊,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来得这么快。
深宫后院对于一个女人的磋磨有多大,那不是简单的两三句劝慰就能缓解的;更别提那位夫人还生下了清彦,在他人口中等同于妖怪的孩子。
寡淡的饮食,几乎没有运动的习惯,还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就算是个正常人,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心理生理都得出问题,更何况是一位柔柔弱弱的贵族夫人。
“那您是准备?”
抿了抿唇,药研不知道下面该说点什么。
“我想要去看看她。”
清彦的回答明确,“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我名义上的父亲说过,不允许我踏出小院一步,要是让人看到我出现在她的身边,必定会连累到她。”让她闭眼都不安稳。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否多唤醒几振短刀?”
药研提议,“夜晚是短刀的战场,有了我们的掩护,可以让您在不惊动护卫和其他人的情况下,去到那位夫人的身边。”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