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四爷就一心念着她，连后院都不来了，自打她嫁过来，别人更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正院里的人走光了，把窗子打开排净浊气，林黛玉就舒服多了，半躺在床上打盹，反倒是胤禛和丫鬟很急。

林黛玉从小身体就差，一年生两次病，一病就是半年，打十五岁开始突然就好转了，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今天突然莫名病了，真叫人担心。

胤禛由此想到那个玄之又玄的闪电印记，是不是那东西又作怪了？但是它如今已淡的几乎看不见，没有任何作怪的迹象。

太医终于来了，他一见满屋子面色焦急的人还以为怎么了呢，吓了一跳，一把脉笑了。

“恭喜郡王爷，微臣斗胆讨个喜封，福晋这是有喜了哇。”

“真的？确定吗？”胤禛想了想，林黛玉自来后从没有过小日子，自己居然没发现。

贴身伺候的紫鹃也没想到，正院里没有嬷嬷，福晋小日子没来，她们也只当推迟了，毕竟请平安脉的太医都把不出来，她们也不能胡猜。

“得有一个多月了，微臣把过那么多喜脉，错不了。不过，月份尚浅，福晋切记要少操劳，多荣养身子。”

胤禛一扫阴霾，“来人，给太医包个大红封，正院的丫鬟们也都有赏。”

几个大丫鬟忙谢赏，都替林黛玉高兴。

林黛玉听见“有喜”俩字，瞌睡一扫而空，摸摸平坦的小腹，她这就要做额娘了？

送走太医，胤禛脱了鞋子上来搂住她，手掌探进里衣，贴住她的小腹。

“咱们俩月还去冰嬉了，早知道真不该去，是我的错。”

林黛玉对做娘还没转过弯来，虽然长辈们经常催，胤禛连叫她娘家弟弟做伴读的事儿都想好了，她因为是刚嫁过来，对生孩子没有任何印象，甚至有点害怕。

胤禛说了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她两眼水汪汪的，欲哭不哭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哭了？”

林黛玉忍了一会，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我怕疼。”

胤禛拿帕子给她擦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生孩子疼吗？他听见过好几回，叫的撕心裂肺的，能不疼嘛。他也跟着担心起来，女人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走一趟，宫里生孩子难产死的也不少，她身子骨单薄，真要有个万一……

胤禛皱眉，不去想那个可能性。

林黛玉不止怕疼，她还怕死。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个妾室生孩子，挣了一天才生下一个男孩儿，没两天人就没了，那个弟弟也三岁夭折了。她那会才刚记事，姨娘的惨叫声在她耳边足足萦绕了一年多，那阵子她天天晚上做噩梦。

都说皇家几个福晋们子嗣都艰难，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艰难了呢。

她抽抽噎噎，哭一会又觉得不应该，擦干净眼泪装贤妻，细声细气道：“爷，我刚才失态了。”

等再过一会睡着了，胤禛把人翻过来，满脸绯红，鼻子一抽一抽，正在梦里哭呢。

他把人摇醒，看到她眼里残余的一点惊恐，心想这可出大事了。

他以额头抵住她的，探探她额头温度正常，轻声安慰：“别哭了，我替你生行不行？我不怕疼。”

“你怎么替我生？别哄我了。”林黛玉扁扁嘴，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执起她的手跟自己的贴在一起，手腕处两个淡的几乎看不到存在痕迹的小闪电重合了。

“你忘了我们以前经常换，真是天意弄人，我看这东西挺通人性的，说不定会答应咱们这个小要求。”

林黛玉啼笑皆非：“哪有男人家生孩子的，再说，它许久不出现，兴许已经消失了。”

“肯定还在呢。放心吧，咱们是天赐良缘，注定要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你不会有事的。”

她摸摸他有点扎手的光脑门，心情倒是平复多了。虽然觉得不可能实现，但也感念他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