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不难过了啊,明天买糕点...)
膀有力,饶是不能动用内功,也能轻而易举地按得她动弹不得。她只得抬手去挡,他冷言:“挡一下加十下。”
她慌忙缩手,咬住嘴唇,含泪忍着。又两下下去,他按在她腰间的手才一松,她即刻坐起来,撑着不哭,瞪他:“干什么呀!”
他挑眉:“叫你瞎教孩子。”
“我……”温疏眉扁一扁嘴,“他那个叫法我别扭!”
“那也不能叫姐姐啊。”谢无冷哼,“他叫你姐姐、叫我爹,你我乱|伦?”
话没说完,她眼底忍着的两包泪忽而往下一涌,顺着脸颊淌下来。
谢无一怔――打疼了?
他认真回思了一下:没使劲啊!
他只是忽而觉得有些日子没欺负她了,忍不住地想捉弄罢了。
他又凝神想了想:是委屈?
温疏眉胡乱抹了把眼泪,紧咬着牙关,背对着他躺下去,又继续抹眼泪。
哦,是委屈。
谢无悻悻地笑笑:“小眉――”
她小声抽噎着,并不理他。
他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搂住她的肩:“不哭了啊,闹着玩的。”
呸。
温疏眉心里无声地啐他,被子一扯,遮住头脸,将他隔绝在外头。
“小眉,我错啦。”他带着耍赖的意味,戳她的被子,“别不理人啊。”
然后静了一静。
“不理我我挠你啊?”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怒目而视,气得胸口几经起伏,偏又绷不住笑出来:“你……”
她眼眶又一红:“你不讲道理!什么闹着玩,你就是一言不合就要打我!就是故意惹我哭的!还怪我不理人!”
“我错了。”谢无赔着笑,伸臂拥住她。她挣了一下,没能挣开,便也由他抱着了。
她伏在他怀里,他的手在她背后一下下地拍着抚着,既有力又温柔。半晌,听到她语中又有了些近来已不太多见的小心,瓮声瓮气地跟他打商量:“督主以后有事情不高兴,先好好跟我说,可以么?我……我会听的。”
谢无目光微微凝滞。
她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些:“不要打我了。”
谢无觉得有些奇妙。
他是被打的。宫里头罚起人来,哪次都是实实在在地打板子罚跪。身份最低的那阵子,挨鞭子跪瓷片也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在他眼里,唯有头一回让孙旭拿戒尺打的那二十是实实在在地小罚了她一场。从集市回来那天,他根本就是吓唬她的,今天更是闹着玩而已。
她的话让他忽而惊觉了些什么,迟疑了一会儿,问她:“挨打会觉得难过?”
“是呀。”温疏眉的声音低如蚊蝇。
挨打自然是难过的。譬如刚才那两下,疼不疼都不打紧,她觉得羞耻,便已很难过了。
谢无若有所思,沉默地回想自己刚进宫时事情。
他试图想起来,在他适应那一切之前,是不是也曾会因为挨罚而难过。
但,那时他还太小。
隔了这么多年,他想不起来了。
他便点了头:“我记下了。”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他又说:“不难过了啊,明天买糕点给你吃。”
.
弯月当空,栖凤宫里一片凄凉。
皇帝对皇后的厌恶愈发不加遮掩了。
约莫一刻之前,皇帝突然驾临栖凤宫,三言两语后便起了争吵,盛怒之下摔了东西,很快又动了手。
宫人们不敢贸然进来,待得皇帝离开才忙涌进了殿,定睛便看到一地的碎瓷碎玉。皇后摔倒在金丝楠木桌边,剧烈地咳嗽着,却起不来。
“娘娘!”掌事的高氏心惊肉跳,赶忙领着宫人上前搀扶。
她刚扶住皇后的胳膊,皇后便蓦然哭了起来,紧抓住她的衣袖,嚎啕不止:“嬷嬷,我……我撑不住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