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钧贴着她耳朵,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昨儿就想拿把镜子,叫你也瞧瞧你昨晚的模样……”
周莺慌得去瞧窗外,外头都在瞧戏台子,对面窗前无人,倒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儿。
周莺恼得不行,抬手捶打他的肩:“你放开,你把我当什么啦?”
适才她见了,下头不少人搂着姑娘坐着,瞧穿戴就知是楚馆的女子。
顾长钧笑了笑:“当然是,当妻子啊。”
又贴上来,掌心贴在她背上揉了揉,见她实在羞赧,才松手把人放了。指端还留有适才那软腻的触感,长久以来的相思一晚哪里足够偿还?
周莺在旁理了理衣裳,还拿眼横他。顾长钧想到过去她战战兢兢在自己跟前的样子,和如今真是大不一样。
他凑过去,递了只糖山楂给她:“生气啦?我给你赔罪,行不行?”
周莺哼了声,拿过他手里的东西,却仍不肯瞧他。
顾长钧贴过来:“你要还生气,再打我几下?”
周莺瞥了瞥他,见他吊着的那只手臂从袍子里滑出一半,心头一软,哪里舍得真生气,软着嗓子道:“那你不许再……”
“砰”地一声,顾长钧扬手关了前头的窗,探过半个身子将她定在椅子上,强行吻了上去。
下头戏停了,楼下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也有不走要等下一场的。等人退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从包间出来,周莺垂着头,不大自然地跟在顾长钧后面,顾长钧昂首阔步步下旋梯,还回身扶了她一下。
“顾大人?”
未及下楼,就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
周莺还未把顾长钧和这个“顾大人”联系在一起,就见那说话的少年笑着奔上来:“顾大人,真是您?您伤势怎么样了?我们全家,都挂念着您呢。”
顾长钧顿住步子,那人又拦在阶下,周莺抬起红透了的脸,朝来人看去。
是在戏楼里卖瓜子果干的伙计。穿得灰扑扑的,个子不高,约莫十三四岁,很瘦。
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背着好大一个筐。
但不管她再如何像像一个少年,周莺也能认出来,这是个女孩子。
那少女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顾长钧的目光里全是热情和崇拜。
她还知道顾长钧的伤?
顾长钧蹙眉瞧了瞧那少年,隐约记了起来,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牵着周莺的手的就下了楼。
那少女在后扬声道:“顾大人,您再忙也要顾着伤势,来日有机会,瑶儿再报顾大人大恩!”
上了马车,周莺沉默下来。
望着热闹的街,一点儿逛下去的兴趣都没有。
顾长钧在和她一起之前,一直是独身,从前她觉得他许是天生的冷漠性子,可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他也会有热烈的一面。
这么多年他在外头过着什么日子接触过什么人,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长钧头靠在车壁上,他坐在暗影里,目光幽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周莺。
适才在包间里闹得有些过火,她这气不知什么时候能消。
周莺伏在窗上,忽道:“平时您和官员应酬,也像戏楼里那些人一样,旁边陪着那些姑娘吗?”
顾长钧愕了下,“什么?”
她转过脸,含酸道:“您的手,是为了适才那姑娘伤的?瑶儿?您去宁州治水,一走那么多天,您孤床冷枕,想必也需人服侍的。”
顾长钧给她逗笑了:“你想什么呢?”
周莺抿了抿唇,压下舌尖的苦涩:“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究竟怎么伤的?”
顾长钧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倾身过来,将右肩的袍子褪开些,周莺立时警觉:“您干什么?”
顾长钧苦笑,“放心,不是想碰你。”
他包缠着白纱的右臂露出来,用左手解开系住的结,一点点将白纱绕开。
周莺心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