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眉之际,让人不由得心疼。
到底还是刚入宫,心思纯善。
周文帝这般想着,如何能不答应:“你的丫鬟,一切全凭你自己做主罢了。”
“多谢陛下。”苏栩栩颔首。
她耳垂上的白玉珠耳坠轻轻晃动,衬得双眸更是顾盼生辉。
周文帝语气缓和下来:“爱妃何须如此多礼。”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容凌目光盯着地毯上的金色鸟鱼花纹,神色晦暗不明。
大约是周文帝今日得空,在太后处用过午膳后,又到飞漱院小坐一会儿,陪苏栩栩写字练画。
容凌在永宁宫站了两个多时辰,早就累得不行,打着去洗水果的借口偷溜出去。
等过了会儿,端着果盘回来的却是清荷。
苏栩栩瞥了一眼:“阿凌呢?”
“回娘娘的话,阿凌到厨房里帮忙去了。”
苏栩栩没有再多问,一旁的皇上夸赞道:“贵妃这幅牡丹图,倒真是艳而不俗,美得雅致。”
“陛下过誉了。”苏栩栩顺手端起一碗剥好的石榴,“陛下尝尝吧。”
谁知周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玲珑呀了声:“娘娘有所不知,陛下体质异于常人,碰不得和石榴有关的吃食。”
苏栩栩端着碗的手一顿,最近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苏府的人送进宫中原就是为了让她尝鲜,却根本不知道此遭。
她忙放下碗:“陛下恕罪,妾身并非有意……”
“无妨。”周文帝道,“贵妃入宫不久,不知此事,自然情有可原,只是日后当心即可。”
苏栩栩忙应下来,二人继续作画。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周文帝才离开飞漱宫。
“把这些端下去吧。”待他走后,苏栩栩看了眼桌上根本没动用过的红石榴,对玲珑道。
玲珑一边收拾,又仗着自己是太后身边来的:“娘娘有所不知,陛下不吃的东西除了石榴外,还有桃杏也一概碰不得,若是碰了,浑身便会生出红疹……”
“是吗?”苏栩栩似笑非笑看着她,“看来你倒是对圣上了解得很。”
听到她说,玲珑更加得意起来,觉得这贵妃刚入宫中,果真是什么不懂:“陛下这些都是私事,宫中也只有贴身侍奉他的人才了解。”
“哦?”苏栩栩挑了下眉头,反问道,“要多贴身,莫非是要贴身到龙床上才够?”
她语气仍然没有任何变化,玲珑却听出一丝寒意。
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上苏栩栩冰冷的眼神,她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奴婢罪该万死……”
苏栩栩一言不发,像是欣赏一出好戏般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宫中的女人,本就是以圣上为主,心属陛下也是天经地义,你何罪之有?”
玲珑愣住了,不解其意:“娘娘?”
“起来吧。”苏栩栩俯身看她,“本宫又没怪罪你什么,何必如此惊慌。”
不知为何,玲珑身上又多几分寒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苏栩栩却不看她,只拿浸湿过后的手帕将手上书画时留下墨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起身轻飘飘落下一句:“这么久了,也不知阿凌在厨房里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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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坐在厨房一角的长凳上,捏着手里的面团。
这原是厨娘今日做点心和的面,她日夜在苏栩栩跟前伺候,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蓬松的面团被捏成兔子、花朵的形状,容凌只觉得甚是神奇,面团捧在手中,也捏不出和厨娘一样的形状。
她正皱着眉头仔细钻研,突然听见对面厨娘出声:“娘娘您到这儿来干什么?莫让厨房里的灰脏了您的衣裳。”
容凌动作一顿,没回头,装作没听见她说的话。
这丫鬟当真是胆大包天,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