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至于容维敬,在家赋闲几日,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容维敬心中顿沉,倘若确有人利用尚书之威,做那等无视法纪之事,不论是否出自他本意,他皆脱不了干系!
他晕晕乎乎归府,见容周氏笑脸相迎,勉强压住胸中火气。
“三郎,今日回府怎会这般早?”
于公衙任职,若无特殊缘由,迟到、早退皆会被人弹劾,容维敬为官多年,从未犯过如此低劣之错。
故容周氏好奇询问。
容维敬觉得委屈啊。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御史严厉弹劾,真是相当无辜了。
“你坦白说,周七郎为何被无罪释放?”
容周氏面色顿变,“三郎,发生何事了?”
容维敬注视她,一言不发,怒意隐藏眼眸之中,就等爆发。
“我不知,三郎,当日你不同意,我便回拒阿兄了。”容周氏泫然欲泣,并不承认。
容维敬紧紧盯着她,“我之清名,不能受你母家所累。”
即便容周氏真不知此事,可周氏与她相关,周氏族人擅自借用尚书之名,行违反法纪之事,容周氏必定要担责。
“三郎,我这便去寻兄嫂问清楚!”
容维敬遭此灾难,众人都在观望。说亲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就在容维敬焦头烂额之际,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周家一力担责,言明自己鬼迷心窍,伤及尚书清誉,并亲手将周七郎送入牢狱。
容维敬重归公衙任职。
可经此一事,容维敬待容周氏已无昔日温和之态,一连数日,皆歇于妾室房中。
容周氏心急如焚,哪还有精力干涉容奚婚事?
得知消息后,容奚抱着秦恪狠亲几口,以表奖励。
早膳毕,刘子实照例替容奚、秦恪牵马出宅。
容奚心情甚慰,难得和颜悦色,“子实,春日将至,你今日去城中买些布匹,回来请几位娘子裁制新衣。”
“好嘞!”刘子实欢喜应声。
前几日,郎君不知为何,一直避他唯恐不及,他伤心难过好久,今日郎君终于对他笑了!
容奚与秦恪骑马并行。
正值二月,江河解冻,细柳生芽。
河岸旁,众娘子浣衣捶打,孩童嬉戏玩闹,一派春日融融之景。
“肆之,你可知,田地离河水远者,待灌溉时,农夫如何运水?”
容奚忽抛给他一个问题。
秦恪举目望去,农田相连一片,若距河岸甚远,灌溉将极为耗时耗力。
“农夫自是担水浇洒庄稼。”
容奚微笑道:“我有一法可解此事,然此法工程不小,需大动干戈。”
他将分渠之法告知秦恪。
其实,分渠之法早已有之,然以前渠道皆为土壁,水经渠道时,些许渗入土中,致水量减少,且沟渠易堵,不好清淤。
若以水泥砌出渠道,河水汹汹而入,毫无阻拦,清淤亦极为便利,效用定比土壁更胜百倍。
“此法确实不俗,”秦恪颔首,“春耕在即,你我今日先去寻沈谊商议,再去工坊。”
大魏以农为本,若能修筑农田利事,沈谊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拒绝。
听闻容奚之言,沈谊心脏砰砰乱跳,赞美几句后,理智回笼。
“虽容郎君之法可解农夫灌溉之急,然修筑沟渠乃大事,县内财力不足,或无力支撑。”
此言不假。
“无碍,你且将此事上表朝廷,朝廷届时定会拨款。”
秦恪喂他一颗定心丸。
关乎农业,朝廷定会重视。
沈谊连连颔首,濛山有战神相护,是濛山百姓之福啊!
然这一切,皆因容大郎而起。
离开县衙,两人至工坊,见程皓后,程皓极为兴奋。
“工坊竣工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