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周目15 爸爸的爸爸是爸爸~

达接过书信，疑惑问道：“不知燕王殿下是从何处寻得的书信？又为何不亲自交到陛下手中？”

燕王面容莹润，越发像雪堆出来似的，只见他脸上缓缓漾开一抹端庄温润的笑，道：“寡人自有寡人的门路，首辅大人只要知道这封信是真的就行。至于寡人为何不亲自去说……”

谈及此，燕王似是伤心地轻叹一口气，道：“陛下和寡人因为周将军的事生了嫌隙和误会，但怎么说寡人都是姜家的人，自然也没有向着外人的意思。

陛下和周将军私下的事首辅大人想必也略知一二，汉朝时，哀帝曾想传位于董贤，临死前将传国玉玺也交付董贤，若不是董贤无能，汉朝已然改朝换代。首辅大人，您觉得周将军比之董贤如何？”

李明达没有说话，但心中回道：自然是胜过董贤无数。

“首辅大人，这信寡人已经全然交付给您了，要不要交给陛下全看您的打算，只是，您可万万不能让我大魏再出一个曹孟德啊。”

几息后，李明达咬牙做出决定，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掌管内政，周衡手握兵权，本为两方制衡之策。但若是周衡落马，皇上又屡犯头风，这朝廷到时候不就是他李明达一个人说了算吗？

李明达是这座丛林中最顶尖的猎食者和野心家，他敏锐地察觉这是个谋权的好机会。

利益和野心的驱动下，让李明达做出利己的选择，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若是陛下仍是姑息又该如何是好？”

燕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掌心的茶杯，笑道：“那你就让陛下问周将军一件事，我想周将军的回答必然会使陛下大怒。”

想起燕王的嘱咐，李明达其实有些怀疑，因为燕王提议的那个问题实在是太荒谬，荒谬到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程度。

但最终李明达还是打算咬牙一试，他苦口婆心道：“陛下既是不信，那敢不敢和老臣赌一把？周将军回朝之日，您为他举办一场私人宴会，并在暗处藏匿侍卫，只等你摔杯为号。到时候您就问周将军一个问题，若他答得上来，便能证明他对陛下的忠诚，但他若是答不上来，陛下就当场将他拿下。”

永熙帝好奇道：“不知舅舅想要朕问周将军什么？”

“很简单，陛下只需问周将军……”

***

周衡回京之日，永熙帝在宫内为他举办了小宴。

小宴设于大明宫后的沁芳园，园中多是各色玲珑山石，但见玉栏绕砌，桂楫兰桡；鎏金铜薰炉中焚龙涎香，温暖馥郁；筵开玳瑁，琉璃盏上泛琼浆。

周衡自然是前往，但是心情却略有低沉，看上去精神气不好，他垂眸凝视白玉瓯中玉液，比起往日的神采飞扬，眉眼间萦绕着一丝缠绵不尽的凄苦郁气，显得很可怜。

他是在为齐王伤心。

齐王其实不算大奸大恶之人，就是没什么头脑，从小又缺爱，做事就固执了些，但大错是没有的。

周衡当初是劝齐王跟他回长安负荆请罪，他帮忙说情让永熙帝网开一面，或许能保住齐王的性命。

但齐王却坚决地拒绝了，周衡至今都记得他的那时的表情，他不愧是太子的弟弟，连抬起下巴的睥睨之态都格外相似。

“寡人不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本就想置寡人于死地，寡人绝不服他。寡人也是父皇的儿子，高祖的子孙，也有自己的骄傲，今天寡人就自焚于此，以明心志。”

说罢，齐王便从容地身赴火场，保留了身为皇子的最后一丝骄傲和体面。

其实有时候周衡也很疑惑：这么鲜活的人，真的只是NPC和纸片人吗？

见周衡眉头不展，永熙帝略有不喜，朝他敬酒道：“周郎，多日不见，珩儿想着你了，你有空多来看看他。”

周衡自是回以敬礼。

姜珩是周衡和永熙帝的长子，眼下刚还不满周岁。

但想起儿子，周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