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耳际掠过，心脏不受控制突突跳动，苏瓷努力平息着急促呼吸。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死了。

可沿途热闹街道和车里说笑人群，它们组成现实世界又是那么真实。苏瓷抬起阳光下近乎透明瘦削手腕，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慢慢跳动脉搏。

指尖摩挲着攥在手心学生证，照片上少女模样精致，杏眼微弯，如玉般小脸上透着病态苍白。

不是错觉，她真回来了，重生回到十五岁，命运轨迹发生改变一年。

为什么要重来一次？直接在手术台上死掉不就很好，反正这短暂痛苦一生本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作为书中恶毒女配，苏瓷人生注定可笑又可悲。

从小生父不详，生母将她像包袱一样丢给外公外婆后便跟人跑了，一直不知所踪。

事实证明，她这个病秧子确实是个累赘。重症先心病，一出生医生就预测她活不过成年，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喝药。

十五岁那年读初三苏瓷某天无意间听到了外公外婆谈话，知道了他们一直掩藏秘密。苏瓷一直都清楚外公外婆在为她手术拼命攒钱，眼看最佳手术年龄逼近数额却远远不够。

事后她偷偷从外婆房间拿到了据说亲妈留下电话，拨通了纸上写着“霍”姓号码。无论如何，她都想知道那些深埋心底谜团。

电话里一个中年女人告诉她，她父亲名叫霍定川，现居上京，如果手术缺钱可以过来找他，并给了地址电话，说到时候来了上京自然会有人来接她。

挂掉电话，苏瓷抱着膝盖在房间地毯上整整坐了一夜。想起外公外婆刺目银丝，苍老面容，她最终还是找参加竞赛借口瞒着他们悄悄踏上北上列车。

后来无数日子，每当歇斯底里发完疯躺在病床上时，她都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来上京该多好。

那样她可以永远天真以为父母只是抛弃她，而不需要面对她是一个爬床佣人生下私生女难堪事实。

不会那么不甘心，疯狂嫉妒霍明汐，为了争得父亲和四个异母哥哥爱成了一个用尽心机、不择手段疯子，会有更多时间去陪伴艰难带大她外公外婆。

可惜啊，她明白地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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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石板路，苏家小院就在巷口，院子不大却看得出被主人精心打理，整洁干净，边上还栽了几棵桂花树。

临近暮色，苏杭弯腰把院中央晒得一些煲汤用滋补药材收起来放进厨房储柜，然后顺便处理晚上要煮菜。

“今天买芹菜不错，还挺青嫩。”

“早上刚从地里摘得当然新鲜，呆会儿你让囡囡多吃点，可不许老纵着她挑食！”陈淑兰瞧着也不错，边对老伴叮嘱边把削好皮淮山切成小段。

推开屋门，厨房传来熟悉絮叨，让苏瓷慢慢停住了脚步。

陈淑兰系着围裙，手上还洗着新鲜猪骨头，听到门口动静忙从灶上探出头来。

“囡囡回来了，饿不饿？桌上有水果糕点先吃着垫肚子。”

“囡囡餐后再吃，快到饭点了，吃了又该吃不下晚饭了！”旁边切菜苏杭不赞同老妻话语。

“别理你外公，身体要紧。”陈淑兰瞪了苏杭一眼，外孙女风一吹就倒脆弱小身板可轻易饿不得，复而又笑着问。

“外婆今晚给你炖淮山核桃猪骨汤怎么样？”

“好啊，外婆做什么都好吃！”苏瓷笑着看两老小孩拌嘴，上前轻轻靠在外婆身边，如往常一般握住了那双长满厚茧手。

“就你嘴甜！”这话对陈淑兰来说比吃了蜜还甜，眼角皱纹都眯成了一条缝。

拍拍外孙女手背，陈淑兰和苏杭让苏瓷先去客厅休息，开饭了叫她。

苏瓷静静看着前面并排身影，微微佝偻背影，没有了年轻时挺拔却依然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地。

上辈子临死前她唯一遗憾就是没能见外公外婆最后一面，她给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