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水
国府上上下下就这一个名额,王熙凤早就盯住了想让贾琮入学。
因贾琮年纪尚幼,今年不过才十二岁,学问还不深,现在去考试还有些勉强,是以王熙凤想着再过两年再提这事,正好也缓缓等着姑妈出招。
宝兄弟年已十三,打听到先生说他的学问再有一年半载就可去考秀才。
姑妈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儿,宝兄弟的前程是她最放在心上的。
姑妈和二叔住了这么些年荣禧堂,估计早把整个荣府当做他们的。
所以不出意外,这一年半载的,姑妈就得和老太太提给宝兄弟去国子监的事儿。
二房儿子就剩下一个嫡子一个庶子,大房加起来统共也就剩俩。
贾琏已经二十有四,且一向不喜读书,身上又有爵位,还捐了同知的闲职,是不可能再走科举一道。
而琮兄弟年纪尚幼,没等长得太歪就跟着一起上学,现学习了二年,早和以前那黑眉乌嘴的样子再不一样。
别看大老爷混账,可他对自家儿子侄子倒是真心实意的好。
琮兄弟上进之后,大老爷听说了还隔三差五的考问鼓励一番。
别说老国公爷老太太养儿子也是精心养的,王熙凤偶然从大太太琮兄弟那里听到考题,再一问迎春,知道大老爷学问竟然不差。
而且大老爷手里有些银钱,给琮兄弟东西也不手软,琮兄弟考得好了,零用银子几十一百的给。
真是不知公爹怎么就变得混账起来?难不成真是因为老太太偏心,公爹心里不平?
荣国府的下人惯是会看风向,琮兄弟起来了,他们自然奉承着。
再加上王熙凤暗地里使劲,琮兄弟锦衣玉食·精心上进了二三年,被人捧着,先生教着,一来二去的,现在看他是又精神又大方,比之宝兄弟也快不差什么。
前段时间,她才在大太太和贾琏跟前儿提过琮兄弟的学业和监生之事。
大太太现在和孙子孙女亲近,又能出头儿见人,性子变了不少,今儿大老爷也敢说话了。
她又是一向最爱奉承大老爷,有这好事儿,能不提醒大老爷?
王熙凤已是稳坐钓鱼台,只等对家出招。
贾琏今日回来得倒早。
王熙凤晚饭时从老太太那里服侍回来,迈进院子里,看正屋灯火通明,窗上隐隐显出人影儿,便知贾琏已回来了。
蓁姐儿已经吃了饭,和她娘进了正屋请安,被贾琏稀罕一会儿,便被小红带回屋子。
王熙凤看着蓁姐儿出了门,往贾琏旁边一坐,盯着蓁姐儿的背影,略带抱怨的说道:“咱们这院子也忒小。”
“咱们就三间屋子,东边住咱们,西边住芃儿。东厢房住了蓁姐儿,西厢房给了平儿和苗儿。”
“芃儿马上就两周岁,再过二三年也该有自己的屋子住,这让我上哪去淘澄房舍?”
贾琏看王熙凤在那里皱眉,把她搂到怀里,捏她的耳垂,满不在乎笑道:“家里院子那么多,你怎么钻牛角尖?去求求老太太,旁边找个院子还不容易?”
王熙凤听见这话不乐意,把身子从贾琏怀里拧出来,瞪他道:“家里院子虽多,好院子却没几个。”
“本来好好的一座国公府分出去东面一小半儿。剩下的除了老太太院子和荣禧堂正院之外,咱们现在住的这处院子虽小,位置却还算将就,离哪里都近。”
“咱们西边是老太太的后院儿,东边是小花园,再往后头就离前头远了。难不成叫蓁儿每天走两刻钟往老太太那儿去请安?”
王熙凤说的虽急却有道理,贾琏不禁收了轻浮,坐直认真听她说话。
见贾琏认真起来,王熙凤一张嘴更是说得快:“咱们家养着三位妹妹,现在全都住在二太太院子后头抱厦厅里,不就是因着离老太太住得近才好?”
“住得远了,比人家早起再比人家晚睡,老太太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