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毒酒 如夫人自尽了!
声便走进来六七个身披铠甲、腰佩长刀的武将。
几人一进屋便争相说道:“我可以为嘉王作证,侯爷中箭的时候,嘉王也正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留意到有暗箭朝侯爷射来。
“我也可以为嘉王作证,暗箭射来的时候,嘉王距离侯爷十几丈远,他就是飞过去,也赶不及救侯爷的。”
“反而你杜仲当时离侯爷最近,别不是你早就发现有暗箭袭来,能救侯爷却怕死不救,又怕我等追究你的责任,才故意陷害嘉王,把罪责都推给嘉王的吧……”
几人一句接着一句,都在尽力维护谢兰臣。
他们中到底谁真的看到过当时的情形,谁没看到过,魏姝并不清楚,也无需清楚。
这些人,除了其中一个是魏姝花重金买通的以外,其他都是自愿为谢兰臣作证的——他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愿意誓死追随谢兰臣。魏姝找上他们,表明想要他们帮忙时,他们几乎毫无犹豫便答应了。
这是魏姝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谢兰臣在西北的威望。
可即便他们无条件地追随谢兰臣,谢兰臣在他们心中,也不能真的是一个“弑父”者。
魏姝之前同杜仲说的那些话,不单单是为了骂杜仲撒气,也是为了说给门外的他们听,她要为谢兰臣当时的言行,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冠冕堂皇——谢兰臣之所以没救靖西侯,是因为“父子两人心有默契,共同做出了最有利于西北的选择”。
“不但这几位将军可以为王爷作证,当日参战的其他千千万万的士兵,也都相信王爷,愿意为王爷作证。”魏姝低头问杜仲,“你觉得,你一个人的证词,和他们所有人比起来,谁更可信?”
当然是人多的一方可信。
如此一来,就坐实自己在诬陷嘉王,杜仲想到大夫人的计划——若此刻嘉王已经死了,那不但他要偿命,自己一家子老小也要陪葬。
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涌上绝望。一旁的杜父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魏姝听着杜父的哭声,心中并没有觉得痛快,她最后看向杜仲道:“我并不想杀人,更不想牵连无辜。你在决定要指证嘉王的时候,应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后果。眼下你还有最后一条路,至少能保你家人无虞……”
*
天色破晓,暗沉沉的夜色终于退去。
虽然昨晚天色不好,次日一早却是个晴天。寅时刚过,便已天光大亮。
“如夫人死了……如夫人她自尽了!”
王府西院突然响起几声惊慌的大喊,很快把整个王府的人都吵醒过来。
大夫人昨晚几乎一夜未睡,手中一直握着一个小匣子,此刻有婢女上前,悄声回禀道:“今早如夫人的婢女进屋伺候,发现如夫人穿戴整齐,死在塌上,屋里还有两摊血,瞧着像是自己服毒自尽的。
“昨晚还有人撞见,嘉王被人背回自己的院子,夜里连叫了好几个大夫,院里的灯也亮了一夜,但院门口有士兵把守,不许人近前打探,眼下倒生死不知。”
大夫人闻言,冷笑了一声:“以秦氏对侯爷的痴情,她都敢自尽去见侯爷了,必然是已经让谢兰臣喝下了毒酒。只要谢兰臣喝下毒酒,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她认定谢兰臣已死,眼下士兵把手院门,不过是魏姝故弄玄虚罢了。
大夫人打开了手里的小匣子,里面装的是靖西侯临死前写下的手令。
虽然是靖西侯亲笔所写,但靖西侯写得时候却并不情愿。
大夫人盯着匣子里的手令,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靖西侯临死前的情形。
当时靖西侯已经交代完自己的身后事,确定把爵位和西北交给谢兰臣。
他半靠在床头,握住大夫人的手说:“能在死前回到家里,见过母亲和你,我也算心满意足了,唯一遗憾的是,赟儿不在这里。”
大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