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鲜红的唇角弯起。
于国际大都市的紧促与繁华。
但转过两条街,再往前行驶而去,人群便渐渐稀少,两侧的建筑也低矮下去,带着属于过往的意蕴,扑面而来。
这是属于旧东京的一片地区。
和泉夏树的脚落在地面上,仰头看到高低错落的旧招牌色彩氤氲,低头看到青黑色的道路蜿蜒着向前伸展,两侧的银杏早已是落尽,青黑的铁艺廊椅点缀在其中,像是沉默的守望者。
而男男女女带着笑声,正行走在这长长的道路上。
他们围着围巾,提着包,偶尔有几个手捧着一杯咖啡,有些发红的脸颊上洋溢着笑容,三三两两地迈入上野公园,朝着东京上野文化会馆走去。
和泉夏树顺着人流走入上野公园,却没有与人流一同走进文化会馆,而是往树荫遮蔽的更深处走去。将近二十分钟后,他已经听不到人声,隐隐的水声在前方响起,再往前走了数十步,眼前忽然一片清亮。
浓密的树荫外,展示在他眼前的,是远处那一座横跨左右、却并不算多雄伟的石桥,下面潺潺的流水,似乎被冬日的寒意凝固,只有些微的波澜,由远及近流淌在不远处。
而身边的石栏接连不断地向前后蔓延,栏杆望柱头上雕刻着一盏盏石灯,里面的灯却早已熄灭,只余下灰黑的一团,仿佛藏掖着什么晦暗的东西。
前后左右,别无一人。
和泉夏树不禁有些疑惑:先前电子邮件里,除了那短短的一句话外,另外附送了一张地图。
地图上有一点红点。
他为此甚至进行了一些粗略的地图方面的学习,才确定这个地点。
轰!
爆炸声骤然响起,虽然短促,虽然因为距离似乎并不算太强烈,但和泉夏树猛然抬起头,看向足足有三百米远的那座石桥。
诸伏景光猛然推开车门,从急速行驶的车里扑向道路。他双手抱头蜷缩着身躯,往地上翻滚了五六下,才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一伸,腰在虚空中一扭,伸出两只脚,呲的一声往后又滑出五六米,才稍稍站稳立定。
呯!
火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一粒从他的右颊上呲出一溜儿血珠,射在身后的石桥上,瞬时激出一蓬石头粉末。诸伏景光扭腰错步,身体像是强劲的弓弦一弹而起,避开第二颗子弹,右手早已落在枪上,双脚迅速地交替而行,两三秒的工夫就已经挪到那辆翻到的轿车旁。
这里当然很危险,但他必须为这么做!
火光中,诸伏景光呼吸着带着硝烟气息的空气,脸色冷漠目光锐利,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滴滴汗珠。
在以为自己逃出生天,走向黎明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叫做帕思提斯,名为法国茴香酒的男人。
零曾经在暗中给与的情报,组织里流传的消息,甚至像琴酒这样资深的组织高层干部的某些言行,都在隐晦地暗示着帕思提斯的强大。
神秘主义者中的神秘主义者。
组织的继承者。
……
被所有高层忌惮的组织成员,据说掌握着连boss都不知道情报的男人。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因为参与组织任务,第一次认识这位有着诸多传言的组织高层成员。
但在那之后,他没有再见过帕思提斯,直到三分钟前一枚子弹击破他的车窗,一枚子弹击破他的车胎,那个男人将自己重新拉入死亡的边缘。
久握在手的枪支,渐渐失去冰冷的触感,一点黏腻温热的汗液渗出,诸伏景光微扬起头,几缕汗湿的头发粘连着,他眯着眼侧耳倾听:
那是风声,是车轮在虚空中翻滚,是车内物品在滴溜溜地滚落,是另一辆车的刹车声,以及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些微的仿佛是脚步走动的声响。
决不能听见的声音,却像是钟鼓在耳畔响起,诸伏景光的手指带着一点痉挛,用力地搭在扳机上,刚硬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