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赶紧收敛了神色。 “马胡氏那泼妇,胡赖赖的乱咬人。要不是见她一妇道人家,我肯定要出去打一顿。”陈父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抹去嘴角的油水,吃得那叫一个香。 陈四在县里政德书院念书,正好徇休在家,只见他安安静静吃饭,对身旁的事充耳不闻。 陈父将剩下的一只鸡腿夹到他的碗里:“你念书废脑子,多吃点。” 陈四抬头淡淡的说了句:“多谢父亲。” “四弟,你九月就要参加乡试,可得加把劲给我们老陈家挣个脸面。”陈三双眼发亮,似乎已经看到陈家鞭炮齐鸣的热闹场面,整个人激动的脸色通红。 “啊。”而身为主角的赶考人陈四却极其冷静,甚至说是冷漠。 他想的是,乡试过了不过是秀才,只是大盛科考第一步,离官场还远得很,没什么好激动的。 陈五看他面无波澜,只道他是胸有成竹。 这位四哥年纪十五,书念得不错,据说极有天赋。但念书的成本也颇高,光是每月二两银子的束脩便让大多数人望而生畏 陈家家贫,志却不贫,举全家之力也要供出这么一个起码可免税赋的读书人,就指着他将来踏入官场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陈二也很是客气的勉励一番弟弟:“我们村里读书人不多,就你和兴业念得好,你俩日后要是榜上有名,我们老陈家在这十里八乡都有脸面,谁都要高看几眼。” 堂哥陈兴仁比陈四大一点,是同窗。 “你们让我陈家已经够有名了。” 陈四平静的语气里是克制已久的怨念。 书院里谁不知道他有两个混账哥哥,就算他书念得再好,别人还不是背地里看不起他,讥讽他? 他什么都没做,却被哥哥们连累,读书人最看重的名声也被染上污点。 他能不怨吗? 陈二隐了笑意,逐渐上浮的怒意很快又压了下去,讪笑两声不作回应。 陈三不服气想要争辩,被他一个眼神止住,只得闷声喝汤泄火。 陈父却不管这些,只对陈二道:“小四眼见科考,我们不能在吃食上亏待了他。你和老三每月记得给他五钱银子补贴伙食。” 陈二略一沉吟,点头应下。 陈三嚷道:“我和哥哥每个月还挣不到几钱银子,你让我们上哪找钱去?” “你们四兄弟,就小四是读书的料,也是我们老陈家的希望。老大就不说了,现在是镖师,担了小四的束脩。你做哥哥的不该出点力么?” “那我们上哪找事做嘛!” “呵呵,上哪?”陈父板了脸说:“你堂哥兴业上煤矿每月能挣不少,这不是出路?再不济去县里当个跑堂,或者做个脚力也不错。” “跑堂的一般月银五钱银子,做脚力的一个月了不起一两银子,还得天天有活干,刨去吃喝也剩不下来几个钱。” 陈父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做不到就别进我陈家的门,日后老四发达了,可别怪他不提携兄弟。” 陈二看了眼四弟,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陈父满意的点点头,瞥见一脸木然捧碗喝粥的陈五,不耐烦地喝道:“你一天到晚的只会吃,也不知道给家里挣点钱。赔钱货!早点嫁了了事。” 陈五听了怒从心来,这段日子她每日陪着柳氏进城卖豆腐照看生意,在家里又勤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