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其人
没有人再见过,沈无淹再骁勇敏捷,也抵不住好运消散的那一天。 人们说蓬川险,并不是随口的玩笑。 李及双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们在这等等,也许过两日他就能赶来了。” 拐子鹑在旁听到了,只是背着她用力地摇摇脑袋,又望望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燎叶满口应下,别开眼不去看拐子鹑,心中也自我宽慰,相信他一定会没事。 ** 等了两日,沈无淹都未出现。 燎叶总是趁她不注意时观察她,除了更沉默更凝肃,她跟平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知道自己愚钝,但他知道她连半分的悲痛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人去打水、捡柴的时候,他总会想到沈无淹,当初逃出蓬川时,沈无淹曾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如何辨别方向、食物,遇到野兽时应如何做,一心一意地带着他们出逃。 求沈无淹去救庚柔,他也只是说了一句:“须等公主休息或无事的时候,我才能出去。” 虽然沈无淹不过比他大了两岁,却好像什么都能扛,什么都能面对。所以同是话少内敛的人,他觉得自己能听懂这位兄长的沉默。 第二天夜里,他终于忍不住,还没吃下第一口食物,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李及双没有去看他,放下了冒着热气的碗,用筷子搅着。 燎叶不停地用手背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知道沈无淹不会来了,等再久都不会来了。 他心知这样太过失态,只能哽咽地解释:“公主……你别看我。我只是想到敖哥哥最后有没有挨饿,我想他这辈子什么都吃不到了。” “嗯。”她深吸一口气,将冒头的情绪都死死压住,“哭出来就好了。” 她这么说着,却一滴泪都没有流。 等到燎叶哭够了,她才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那碗淡如溪水的野菌汤,最后说:“今后你若没处去,便跟着我吧。” 她知道他会想要自己照顾燎叶的,她从心底也愿意这么做。 燎叶扁着嘴看着她,哇地终于哭出了声。 ** 翌日,他们烧了一壶水,要给拐子鹑拔了剩下的长毛,刚准备动手,拐子鹑就嚷着不拔了不拔了。 燎叶恼羞成怒,腾出另一只手一齐把它按住,骂骂咧咧地训斥:“我天不亮就起来打水捡柴,好不容易水烧好了你又反悔?!” 拐子鹑从他掌下挣扎脱身,飞到矮墙上,叉着腰抗议:“不好玩,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那么开心,现在是干嘛!坟前除杂草吗!服徭役吗!” 燎叶叫起来:“上次是惩罚你,现在是伺候你,能一样吗?识相的赶紧下来,拔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拐子鹑气愤愤地扭过头:“我出了那么多力,你伺候一下不行?笑一笑不行?” 燎叶抓起一把石子朝它砸过去,“你出个力的屁,真有事的时候你在哪?你在拔别的野鸡的毛装自己身上!” “我不多装羽毛根本飞不了那么久!你这两根毛的知道个乖乖!”拐子鹑毫不示弱,“要解山神局须得以命抵命,我去了也没用,敖衍那小子是自愿要死的!” “好了。”李及双终于出声制止,声音甚至还有些发颤。 她早就琢磨出来了。 除了开门,奇门遁甲的三吉门还有生门与休门,开门、生门与休门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