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
来传去,最终在周四的地理课上知道了准确答案。 许诺趁机回家一趟,历经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后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满脑子只想到,终于能睡个够了。 这些天她照镜子也有发觉,自己眼底的青黑越发加深,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半夜睡不着,连翻来覆去也不敢动作太大,怕弄醒下床的舍友。 想着想着,许诺不知不觉陷入睡梦中。 “阿诺,起床吃饭!” “听见没,快点起来了。” 陈女士的呼唤声强行把关机的她重启,房门没关紧,厅外的光亮从门缝外倾泻而入,许诺顶着残留的睡意拉开门,从漆黑中走出。 饭桌上,三道家常小菜围着一道汤,明明开的是冷白调的灯光,可饭菜腾腾冒气,那种久违的温暖感布满全身。 这段日子意识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当前才松动下来,许诺认为,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家是温柔的港湾。 热乎松软的米饭刚扒拉两口,父亲许昌宏浑厚的嗓音出现在饭桌上,他们家没有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规矩。 “我问过了,那个叫定向师范生,到时候报志愿你就填这个就对了。” 宽阔温暖的港湾被一句话砸下来,顷刻间全部坍塌。 嘴里的白米饭上一秒还在泛甜,现在她对这顿饭唯一的感触只剩下兴味索然。 许诺吞下那口饭才回答:“那爸,你知不知道这个是和当地政府签合同的,毕业后是要到指定的地方工作七年,七年后我除了继续待在那儿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我这是为你好。” “是啊阿诺,当老师福利好,这样也能减轻我和你爸的担子。”陈女士在一旁看着说。 “这不是为我好,这是为你们好!你们永远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永远都是为我好,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名叫情绪的猛兽骤然冲破禁锢已久的牢笼,失控的语气是喷发的熔岩,许诺由头至脚淌了一遍。 她不管不顾直接把筷子搁下,起身离开饭桌回房间把门锁上,将自己往床上一扔,眼泪就止不住了。 一直以来,许诺觉得哭是一件特别没用的事情,所以她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眼下无声的泪水怎么都无法忍住。 “哎?是许诺啊,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往常你不都是下午才回的吗?” 周末在学校留宿的舍友见她回到宿舍随意问了嘴。 许诺淡淡地回道:“嗯,正好有车。” 接近四点多,江逾静推着小号的银色行李箱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许诺。 好朋友之间大抵是存在一种奇怪的磁场,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她放好背包点开许诺的微信对话框。 ——你怎么啦?怎么感觉每次你回家之后回来都不开心。 消息一发出去,对面床的人就秒回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放心。 ——那好好睡一觉,待会儿去吃东西我再叫你。 许诺打开表情包库挑了个点头的表情发过去,结束这段对话。 翌日清晨六点多,许诺走出宿舍楼还以为自己误闯了什么仙境,雾气缭绕得五米之内男女不认,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高考体检安排在今天,不用上课的高三人激动又害怕,许诺是害怕那一类人。 一批人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