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神坎·死路
了这一套,他把十一娘扶起来,又扯进自己怀中搂着。 “别害怕。”他轻声哄着,给了猞猁一个眼神。 猞猁拎起阿歧,拖到几步开外,膝盖顶着她的后脊,单手钳住肩膀,就这么把人死死钳在地上。 然后抽出了长刀。 十一娘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谭延昭拦在怀中。后颈被一只手拢住,轻柔又不容抗拒地将她的视线掰正。 “别怕。”谭延昭收紧了怀抱。 没人比猞猁更懂主人的心思,所以他刀下的动作很慢,能让十一娘眼睁睁地看着,白刃抹开皮肉,血流成片地涌出来,一块一块地砸在地上。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阿歧的身子痉挛着,慢慢枯萎下去。 十一娘大口吸着气,脸上麻了一片几乎没有知觉,只觉得满目的血红色越来越黑,越来来越暗,在背过气之前,谭延昭及时捏住了她的脑后,迫使她昏睡过去。 谭延昭坐在床边,垂眼瞧着猞猁打扫现场。 猞猁轻车熟路地用地毯卷了尸首丢出去,熏香也换了一遍新的,蹲在地上用力擦拭血迹。 “十一娘是真害怕了。”谭延昭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猞猁闻言抬起头,闷声回道:“欢魁娘子毕竟从没见过血。” “是啊。”谭延昭站起身,扶了扶猞猁的肩膀,“希望她能记着这一回,以后就不用再见血了。” -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屋子里就被猞猁打扫得干干净净,谁也看不出这地方死过一个人。 主仆二人收拾停当,自须尽欢出门来,一前一后走着,直到四下无人,猞猁方上前一步。 “那人又传了消息,邀您今夜相见。” 谭延昭皱了皱眉,不悦。 “事已办妥,怎么还没完没了。” 猞猁又道:“前日深夜里他便来邀,已拒了一回,今日恐怕......” “今夜带他来南市监。你亲自去请。” 猞猁领了命,特意等到子时,万籁俱寂的时候才行动。 南市监门口,明面上的武卫轮了最后一班岗,收拾收拾下班了。 暗地里的武卫仍潜伏在黑夜里。 猞猁没有提灯,娴熟游走在漆黑的小巷里,而身后跟着的那位带着兜帽的“贵客”,就没这么从容了。 他又磕绊了一脚,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颇为狼狈的惊呼。 猞猁眼疾手快地扶住,即刻又转过身,闷声走路。 那贵客在心里暗骂,什么贴身武卫,排第一的亲信,不过是个武蛮子,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反正七拐八拐,隐蔽的小巷子就通到了南市监。 谭延昭虽然心里烦得要死,但还是取了上等的云雾茶,一早泡好了在书房等候。 门一开,他迎出去,行了个标准的礼数。 双手交叠,平持于目前。 这是仙界的礼数。 “南市谭延昭,恭迎风神仙驾。” 贵客终于舍得脱了那劈头盖脸的黑斗篷,露出真面目来。 东风神折丹,因为牵肠挂肚睡不着觉,连熬了几个大夜,面色上难掩疲态,但气势却足。 方才谭延昭尊称他为“风神”,而非“东风神”,这个小机灵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