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阵
仿佛手头有千万事等着他做,仿佛即刻便要启程杀敌去,圆了先师遗命。原来都是骗人的。 亏自己当时还以为是江湖不见,后会无期,原来他就在不远的山中、还是在自己手下的地界里住着。 这算怎么回事? “咏姐姐,只有你离得最近了,请你救救他。” “你哥哥,应当无需我来救吧,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连咏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话,虽然说得在理,可多少仍带了赌气。 而且她知道,这大阵是用来选神官的,她若参与,一旦胜出,那狐狸不就成了中山神官? 而花灼,是不会想做自己的神官的。 而自己呢?说实话,如果放在之前,刚刚了结朱夫人那会儿,能得花灼这样一个得力神官,她自然觉得安心踏实。 但当下,却说不准了。 看她似乎还犹豫,花嫋嫋急了。 “他不行的!沉桐选了禁法术的阵,连风盾都结不出来,他会死的!” “禁法术?”咏夜眉头一紧。 这样关键的消息,为何不早说。 “我们走。”咏夜取了刀,当即便朝门外走,态度转变之快,花嫋嫋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起来追上。 “路不远,很快便到。你长话短说,跟我讲讲那沉桐,是个什么路子。” - 风神宫旧址。 大阵之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因不知沉桐的诡计,所以众仙便都以为,这两位昔日同窗是真的想借此机会互为主仆,合力干一番事业。 带着如此单纯的心思看,就要有人为沉桐鸣不平了。 “以沉桐神君家中的能耐,四海之间好资质好名声的仙,岂不是任他挑选,为何偏看上这么一个戴罪的?” “要么说神君重感情呢?大概是看昔日好友,过得实在惨淡,才出手相助的吧?” “那也得分人啊。这位可是……杀过神主的啊。” “说的是呢,既为神官便要给神主效力的,但这位,谁敢支使他啊,万一又……” 一时间,沉桐竟还成了世间重感情、讲义气的第一人了。 旁观之人的议论,从来是无需讲道理,也不必负责任的。 在这一群不明所以的众说纷纭中,一个小身影正撒开两条短腿往外跑。 是桃屋。 他原本兴冲冲才到,喊着劳驾,好不容易凑到个能看清楚的位置,就瞧见了其中的花灼。他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着周围人的话头,感觉不对。 管他呢,先告诉山神娘娘去。 再说阵中。 沉桐选的挑战,是要神主和神官二人,在双双禁了术法的情形下,抵御机甲军阵的攻势,统共为十层军阵,层层递进,愈演愈凶险。 起初几层,过得很顺。且沉桐得做足了戏,不能一上来就本性毕露。因而,从外面看起来,两人确实在齐心协力破阵。 实则,沉桐正打着盘算。卸去术法,只能封花灼之退路,并不能从实质上削弱他的功力。要知道此人即便在魔地的战场上,也是教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方才面对季珂的质疑,碍于面子,他硬撑了过去,但沉桐心知肚明,以自己的功夫,真刀真枪、光明磊落地赢花灼,胜算不大。 必须要引出妄念咒,将花灼变成无力还手的废人,而后在这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