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官(上)
地闯进了阵中。 花灼也是懵的,他怎么会知道,一棵平平无奇的树背后,会有这么个大阵。只一个转身,就站在了漫天风刃和暴怒凶兽之间。 云翳刚想把他捞出来,却没想到,这个俊美的少年,贸贸然闯进来,只迷茫了一瞬,就看清了局势。没等云翳上前,他已闪身躲过了十来道风刃,避开了穷奇的一蹄子猛踩,腾空跃起。 云翳觉得甚是有趣,索性不管了。 “厉害啊,用不着我来画蛇添足。”他说着退至一旁,和飞廉一起,两个“罪魁祸首”反倒优哉游哉观起战来。 花灼全神贯注在自己的战局里。小小少年,正是爱出风头的年纪,青丘安泰,不尚武,他这一身好功夫无从施展,好不容易得了今天这个机会,正摩拳擦掌要一展身手。 他认得眼前这凶兽就是穷奇,也知道凭自己腰间那把短剑,是无论如何杀不死它的。方才躲过了一波攻势,本是有空档能跑路的,但他才不跑,也不慌。摸准了眼前这庞然猛兽力大却笨拙,且被耗掉了不少体力,伤不到自己。 他恋战,倒不是多想制服穷奇,而是被这如刀如剑,又如天罗地网的风给吸引了。在飞廉手中,风就好像有形之物一般,被轻而易举地赏玩于股掌。 “这是谁家的小子?有点意思啊。”云翳抱剑凌空而立,饶有兴趣地看花灼和穷奇周旋。 “小子!”飞廉喊,“会不会御风?” 不会,但可想试试。 花灼还有空闲回头跟飞廉应答:“我愿一试,承蒙前辈赏光。” 他眼睛明亮而狡黠,语气中带着初生牛犊的可爱与莽撞。 不如就让意气潇洒的少年郎,放开手脚玩一场。 飞廉摊开双手,掌心聚起两团旋风,轻轻一送,便脱出手,席卷而去。 花灼伸手去捉,风过无痕,有如万千条丝线滑过,抓不住。 “风即气,即空,不要想着去抓其行迹,用你的力量驱使它。”飞廉在一旁提点道,“风不是武器,风是你自己。” 这就好比武林高手口授秘籍,不会跟你讲东南西北,伸胳膊还是蹬腿,只说些意念感觉玄而又玄的,你若是那块料子,自然能懂。 花灼便懂了。 他与风周旋了几下子,就找到了其中法门。一开始只能堪堪引领风向,做个迷障晃过穷奇的猛攻。再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力量附于其中,风束上了劲儿,迷障就化作罗网,穷奇再一次被罩在了地上。 这网虽然不如飞廉织的强韧,但对于一个初学的少年来说,已很让人叹为观止。 飞廉看了一眼云翳,语气洋洋:“看来今天,这猎物得归我了。”说罢一道风刃甩过去,直取穷奇性命。 云翳摆摆手:“晚辈心服口服,不过,今日之胜,前辈可要好好感谢这位小郎君啊。” 说话间,花灼已经从呼啸的风场中出来,头发被吹拂地有点散乱了,边走边自己拾掇。 “你是哪家的孩子?”云翳问他。 “青丘花氏,花灼,见过两位前辈。”他气息还不尚均匀,眼睛发亮,恭敬地行礼。 “啊,你便是花灼,在家中排第三的。曾听令尊提起过,要送你来我家学艺。”云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越看越觉得是个好苗子,便道,“不然日后就跟着我吧,我是云家少君,云翳,我比你年长不了多少,论辈分,做你老师可能尚不够格,但跟着我可比拜在那俩老头门下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