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那天的种种,就像一场梦,睡了一觉就消散了。 此后,花灼像人间蒸发一般,不知踪影。 咏夜找过春盏求证,说是,整个青丘,只花家人才是九尾银狐,若还是个漂亮公子,必定是花灼没错。 只是春盏口中的自家三公子,仿佛与那天见着的不太一样。 什么翩翩如风,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一身浩然气。怎么听怎么对不上号。 咏夜只得问,这三公子,是不是好看得如花似玉?春盏还不爱听了,嫌这词是形容大姑娘的。但又不得不承认,此言不差,花灼的确是倾城之姿。 想来那天的九尾银狐是花灼没错,可为什么同一个人,眼见的和传说的能差那么多呢?什么君子如风,君子如玉,那不就是个满口不正经的妖精吗。 不过这不重要,咏夜权当那天的相遇是一次意外。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沧浪阁的事,至于花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这般神出鬼没,她一点都不好奇。 可说到沧浪阁,她就犯愁。 花家的人,一个个笑脸相迎,谦恭有礼,却谁也不愿多言半分。咏夜打探出去的们路,多日无果,只得作罢。 但也别想要她就此消停,而后几天里,她一直在练刀。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 没事就拾根树枝,在后院当刀耍。一套藏锋走下来,出神入化,比从前更上了一个境界。 这日清晨,她才收了式,就听得有人鼓掌叫好。是一个稚嫩的女声。 一个看着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从墙头跳下来,满脸好奇围着她打量。 “你这树枝耍得真好。”小姑娘仰着一张红扑扑的笑脸,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哦对啦,我叫花嫋嫋,你就是那个好看的凡人姐姐吧!我一听说你来了我家,就赶紧从九重天阙回来啦。” 花嫋嫋,花家最小的女儿,正是古灵精怪的跳脱年纪。 咏夜捕捉到一个关键的消息——从九重天阙回来。 这便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不功夫吧。 “我叫咏夜,就是你说的,凡人姐姐。”她笑着俯下身来,与小姑娘对视,脸上现挂上少有的温柔,“你说九重天阙,可是厉害神仙住的地方?” “那当然啦。天帝、公主,还有好多神仙,都在九重天阙呢。” “啊,那肯定很有意思吧。我从来没见识过。”咏夜故作满脸遗憾,引着花嫋嫋坐下,给她倒茶水,又拿果子。 “嗐,九重天阙哪有人间好玩呀,而且那里也没有人像你一样会耍树枝。” 咏夜哑然,耍树枝,行吧,谁叫她的刀被秋先生折了呢。 “对啦姐姐,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凡间的故事呀。我这次偷着跑回来,就是来找你的。” 咏夜素来不善于和小孩子相处,用景容的话说,她总是那副寡淡的死样子,仿佛人家小孩欠了她钱。 但这次不行,她得努力,得使出浑身解数,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套出点话。 于是她几乎用尽毕生想象力,用上所有听书看戏的经验,学着那些秦楼楚馆美娇娘的姿态,摆出一副温柔样貌,笑盈盈道:“可巧了,姐姐也对仙界的事情很好奇。既然如此,我们玩个游戏吧。” 她把桌子上的几杯茶全倒了,又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子。 “一会儿呢,我会把这个石子放在一个杯子下面,然后很快地调换杯子的次序。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