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
行至其身后,二指并拢在皇上太阳穴部位以一种柔和的按摩手法揉搓着。 胤禛只皱眉闭目享受了片刻,便重新振作起身,大手覆盖在夏冬春雪白的素手上,制止住她的动作。 “手如柔荑,指若削葱,媛媛娇气,朕不愿让你劳累。” “若是旁人,自然不能让臣妾为其烦忧,唯有父母郎君,方此殊荣。” “狭促,”胤禛摇了摇头笑道,但眼角似乎还凝聚着一抹浓稠的烦色。 “臣妾见不得您这样,”夏冬春与胤禛靠的近,身上清幽的香气也逐渐开始悠长“想为您解忧。” 胤禛背对着他,面上的神情有些诡异,御案上的奏折大喇喇地敞开着,夏冬春只要稍微低头一瞄就能扫到上面的内容。 “媛媛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柔和宠溺,低沉凉薄的声线裹挟着帝王独特的威压朝她倾斜而来。 夏冬春似无所觉,翘而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挡住了眸中的情绪,这个神情掩去了其明亮天真的瞳色,深浅交错的蓝色衬映得她犹如雪山之巅的一株雪莲,晶莹剔透。 “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臣妾岂会不知?”她从椅背走至胤禛的身侧“臣妾也不欲行那逆事,只是心疼让您这般锁眉之人,妇人睚眦之心报于私事,可是有错?” 二人一站一坐,光影交错之下正好四目相对,呼吸声彼此可闻,胤禛只是稍稍仰头,便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深黑的瞳仁之中,里头的情感炙热而纯粹,烫得他第一时间撇过眼去,有些狼狈。 同时,又有一种古怪的情感在他心间滋生,让他忍不住又回视回去。 “媛媛说得对,是朕计较了,晚间自罚一杯与你赔罪。” 胤禛掩住自己的姿态,笑着站起身揽过夏冬春的肩膀“一群一无是处、纸上谈兵的废物,半天打不出个东西来,一封封上书的奏折,只有请安折子最厚!真让他们提出些利国利民的实事点子,就老生常谈,不思进取!” 一开始本是要解释的玩笑话,结果说着说着,胤禛自己火气便上来了,他本就是个看中民生世事的皇帝,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行焉,但如今胤禛登基时日尚短,许多人手来不及提拔选举导致朝廷高位多有空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无能之人坐在官位上,对一个雷厉铁血的帝王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偏偏他若是想要连根拔出这些国之蛀虫,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朝廷人人自危,又无人才填补,得不偿失。 说白了,他就是想让这些个怠懒的官员能有所行动却又不能伤及性命,若说一一训斥,且不说训不训得完,胤禛自己都嫌丢人。 他眼里明晃晃写着这几个字。 “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若当真觉得不妥,为何不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胤禛见她面上又流露出一丝近乎天真的茫然,忍不住苦笑一声,又起了几分教美的兴致,遂耐心道“正所谓亲亲相隐,官官相护,倘若罪不至此,朕却起了杀心,那么......”恐怕有不少想要留名青史的御史谏官愿意再为太和殿上的两根红柱增添新血,以死纳谏。 无能之臣死不足惜,但——他不要面子名声的吗?此法不妥不妥! “皇上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夏冬春扑哧一笑,美目流转,灵动狡黠“您要面子,那些个自诩清正廉洁的大臣们不是亦然?” “臣妾曾听闻一桩奇事,一渔夫每每下海捕鱼满载而归,然而鱼鲜难以持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