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番外 罪与爱之歌 上
织田作之助每天在港口黑手党里做着鸡毛蒜皮的杂事,包括但不限于,处理店铺老板的出轨问题,裁定道路两端起点和终点在哪里,劝导试图表演倒立喝汤的老大爷不要那么做…… 收拾尸体是日常杂务里面最常见的一项。在每时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去的横滨,屡见不鲜。 今天,他又被分配到收尸的任务。 同事们总爱分一些脏活、累活给他。 与其说红发青年很好说话,不如说他根本就不说话,只平静地接受了所有抛给他的冗务,不在乎自己与他人工作内容的差距。 他的朋友太宰治为此打抱不平,织田作之助却认为无所谓,他自有他的天地。 织田作之助立志当个小说家。等闲畅游在自己书写的文字之间,仿佛在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期间的美妙滋味难以同他人描述,内心的丰足能叫他忽视外部的鸡零狗碎。 收尸的相关事宜,或轻松或繁琐。主要看尸体的形状、状态。 有的人死了,可以留个全尸。有的人死了,只能拿铲子来抬。 处理了一箩筐黏黏糊糊的人体残渣,跟着红发青年的新员工忍不住跑去吐了。 由全程面不改色不的红发青年,推着零零散散的尸体组织去交工。 马路上有辆救护车与大巴车相撞,所幸里面的人员没有大碍。就是后车厢停放的担架被震出来了,露出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 医护人员们齐心协力地搬着担架,往车上抬,预备重新启动车辆。 织田作之助推着推车从旁边经过,隐约看到了尸体露出来的一只手。挂着鲜红的,与他的发色相似的红玛瑙链子。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港口黑手党底层员工。 蓦然惊醒的红发青年,心里有某种被撕裂的钝痛感,挥之不去。 他琢磨不出一二,很快遗忘了刺痛的梦境。去处理今天被分配到的收尸工作。 路上有辆救护车与大巴车相撞,震出了后车厢停放尸体的担架,是逝去的死者企盼地想要再见一眼自己的至亲。 医护人员们正在往车上推担架。 具有一定重量的担架,几人共同搬运也费力。何况在一位医护人员的手扭到的情况下。 织田作之助看到了,停下推车,上前帮手。跟车人员们向他道谢。 为方便搬运,织田作之助跳上了车。待担架完整地摆进了救护车,他瞄了眼被白布裹着面部的尸体,心里有些不适。 他的女儿也是差不多的身形,刨去担架自带的重量,体重应当也相当。 红发青年拍拍手,准备跳下车,离开救护车,抓紧时间下班,回家拥抱自己的孩子。 手放下来的一刻,碰到了担架侧面。运输装备受力,牵动了摆放着的尸体。被布蒙住的女尸,手垂下来,滑进他摊开的掌心。 一如多年以前,见到杀人现场的小孩坚定不移地牵住了他的手心。 人与人的感知是很奇妙的。 没接触时,总觉着有隔阂,触碰到了,哪怕遮住了眼,掩去了形容,也能在一瞬间明确对方的身份。 这只手,织田作之助再熟悉不过。他牵了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的无数次。 他见证她的掌纹与她的生命线一齐生长,长啊长,长进了他的心里,与他的生命线连在了一起。 世初淳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