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去追究啊,像一个英雄一样活着。(3)
在戒棍甩下之前,叶一诺结结巴巴的声音先落了下来。 他们不用为了解一道函数,查四五本教材书还查不明白;不用背诵完李商隐的词,又马上研究乔治华盛顿和樱桃树的外语故事;不用继续继承牛顿和焦耳的遗产;不用再考虑孟德尔的破豆子,和狗屁二价铁到三价铁的转换;不用熬夜不用早起;不用在课堂上被点到名字时哆嗦;不用承担父母期待的目光; 不用和我一样…… 关系就是……我很羡慕他们。 叶一诺喉咙里准备了那么多话,可混着泪水涌出来的,却是句逃避又幼稚的。 他们再也不用做试卷了。 他们再也不用做试卷了?白勇在心里嗤笑,真是好笑,别侮辱逝者了! 握住戒棍的手指更加大力,指关节发白,他瞄准林北的大腿外侧,用力甩下—— “报告——!” 恰逢其时,一句响亮且拉长尾音的敲门声,从教室前门砸来!白勇和班里的学生分了一下心,黑色戒棍偏过孟北大腿打在木桌腿上,“嗵”的一声,好似个二重唱。 孟北赶紧抓住时机,“嘶”“吃”“狮”地一连串发出痛音,弯下腰扶着腿,做出个人桌合一,痛觉共享的样子。 白勇瞪着他,背身对教室门说:“进来!” 尚守恒推开门,站在原地说:“老师,没找到你的水杯。” “没找到?”白勇扭头反问。 “没找到。”尚守恒语气真诚,听着像尽力找了。 “回座位吧。”白勇语气还是带点疑惑。 尚守恒返回座位,路过袁薇时,后者瞥了他一眼,稍稍摇了摇头,继续做题。而徐蔚七则是一脸不开心,对他挤了挤带有“杀气”的右眼。 被尚守恒这么一打扰,白勇也没继续手中的动作。教室猛地一静,叶一诺的哭声在此时尤为明显,让班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女孩脸上的眼泪鼻涕再次提醒了他,他不是来打骂人的。这时候,他也发现是自己弄混了,竟然没把叛逆和撒娇区分开来。 得到新的解题思路,白勇转身阔步返回讲台。 徐蔚七看在眼里,本想着事情闹大,会越来越有意思,顿感扫兴。 “同学们!!” 白勇回到讲台,把黑色戒棍叩在台面上,大呼一声的同时,手上拿起一根粉笔,再大手一挥,在黑板上画了个不规则的椭圆。 “现在,我们就一起来讨论一下,这次的地震。”白勇用粉笔重重地在圈里点了两下。 “地震是天灾,碰上了谁都没办法。但你们想过没有,在我们讨论别人的同时,我们这发生地震的可能性有多大?一分钟后?还是一百年后?我们难道要,一分钟一分钟数着地震过日子吗?” 底下的学生又懵了,一时间没听懂白勇的比喻。只有徐蔚七欠欠地说:“不是有地震仪能预测吗?” “地震仪只有在地震发出之后,才能预测,天天啥知识不懂,就知道接话把!”白勇一听到她声音,火就上来了,又马上按耐住继续说:“所以我才问你们,地震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答案是没有一点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关心地震,你们只是想找个由头,把时间浪费掉而已。” “你们把这节晚自习说了讨论了哭了笑了,地震不会有任何改变,二十天后的高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你们浪费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