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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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送你回去】

埃尔盯着看了两眼，先是茫然，后逐渐在暮暮不解的目光下凝固在了空气里。

他不要！再回去穿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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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无效，太空包内被塞下两个幼崽。

虽说超载了，但内部的空间依旧够两个人活动。暮暮和他并排坐着，视线中是小鱼灰色的、甩来甩去的尾鳍。

她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你可以离开水吗？”

埃尔被她灼热的视线盯着，回望了过去后竟看见她还有上手来摸的意思。

他睁大眼睛，一把抱住自己的尾巴：“流氓啊你，不许动！”

暮暮被凶得吓了一跳，又听他含糊不清地叨念着：“虽然它很好看，可我的鳞片又不是衣服...”

暮暮恍然大悟：“小鱼，你原来没有穿衣服呀！”

埃尔：“......”

可闭嘴吧你。

镜子外的沈微渡猛地听了一耳，目光再放到埃尔身上时带着审视。

灰尾巴人鱼似乎也感受到了冰冷的视线，他又气又急：“我跟你们这些陆地种族又不一样！”

他说完就转过头去，眉毛竖起，谁也不搭理了。

暮暮再迟钝也察觉到小鱼真的生气了，她顿时有些无措，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太空包的天空一点点出现了变化。

水流仿佛从天上流了下来，顷刻间将四周的空气、土地填平。深蓝颜色的水无边无际，不仅完全遮挡住了日光，甚至连声音屏蔽了一样。

是海。

——他们竟然到了海里！

暮暮完全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同样是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看。此时一条红色的小丑鱼扭动着身躯游了过来，将两个幼崽所在的包裹撞地微微一顿，暮暮再次稳住身体，终于回过神来。

“小鱼！这就是你的家吗？”

金发小人兴奋地拍了拍透明层，一伸手摸却到了气孔，这才发现气孔被薄薄一层膜覆盖住了，海洋里的水并没有涌进来。

这也太神奇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刚刚还莫名消沉的埃尔眨眼间恢复了神气，他指着更低的地方：“在最下面，海底唯一一座宫殿就是我家了。”

“宫、宫殿？”这是暮暮虽然知道，但根本没有概念的字眼。

她随着埃尔的指尖看去，见最底下远远的散发着白光。光照源是在深海难以见到的景色，可这里不但能见到，甚至还有很多。

一排排夜明珠整齐地摆在海底入口指引着他们前往，宛如梦境中才有的场面让暮暮新鲜感到达了顶峰。

之前还不想回来的灰尾人鱼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他侧身问暮暮：“要不要出来看看？”

暮暮：“可我不是鱼。”

她没有尾巴鳃腔，又不能凭皮肤来呼吸，摇摇头有些怕。

“但你是客人，”埃尔体谅了一下只有五级的金色卷毛，充当着解释的角色，“而我们的家园随时欢迎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