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
最后他被打扮的浑身花里胡哨,塞进繁复喜袍里。 瞧见最后的下摆显然是做裙装时,赵崇异常抗拒:“我不穿裙子,裤装呢?就没有裤装款式吗?” 过来陪着的赵父也一改往日温和,并不理他,只吩咐两个小厮:“给少爷穿上。大喜的日子,容不得他任性。” 最后赵崇被塞进了花轿。 他憋屈地坐在轿子里,鞋底里还有按习俗塞进去的桂圆和莲子,硌脚的不行,奈何鞋子绑带系在足踝,重穿得费好大一番功夫,他又不会,只能忍住了。 轿子摇摇缓缓,脑袋上还盖着盖头,赵崇不觉得自己在出嫁,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贩卖的人口。 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以后,踩莲子桂圆踩到脚疼的赵崇终于被送进新房中,而卫轻乐则留在前院陪着宾客。 房里除了跟着赵崇来的小厮,还有两个卫府派来伺候的,门神一样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赵崇坐的腰都酸了,才等到卫轻乐轻灵里带着微醺的声音:“都下去。” 小厮鱼贯而出,退到院中等着伺候。 赵崇一听见关门声,立刻掀了盖头,扯下头冠,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卫轻乐拦他不及,万份可惜地感叹:“诶——我还没掀盖头呢,人生头一遭啊。” 赵崇这一天下来累的够呛,脸色也不大好:“穿裙子、嫁人,我也人生头一遭。” 卫轻乐觑他脸色,提醒道:“这次是你自己同意的啊,可不是我趁你睡觉不小心把你拉进来这个世界的。” 赵崇闭上眼,暗骂过去那个年少轻狂嘴贱的自己。 卫轻乐把盖头拿手里看了两眼,新奇的不得了,又问赵崇:“诶,还有什么规矩来着?这个世界要喝交杯酒吗?” 赵崇这些日子早就被洗脑记住了流程,这会儿却不想说,抬腿解起了鞋子绑带,里头桂圆和红枣咕噜噜滚了一地。 卫轻乐无法想象,他的鞋子里居然被塞了这些东西,愕然道:“你穿这个穿了一天?!” 赵崇哼一声,又起身解开串了珠子、坠了贝母、布料厚实华丽的喜裙。 里头只有一条缎面光滑,手感极佳的丝绸长裤,布料自带坠感,显得赵崇腰细腿长,有股惑人的少年气。 卫轻乐不好意思地“哎呀”一声,从眼角偷瞄过去,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赵崇比自己世界的年轻了五六岁。 “哎呀,你说你要是十八九岁的时候认识我,哪里需要追我四个月?估计一两个月我就见色起意了。” 赵崇没搭理她,自顾自脱起了同样厚重的上衣,把喜婆和赵父耳提面命的“好好伺候你夫人”的话彻底抛到脑后。 卫轻乐得不到回应,自己倒了杯醒酒茶喝,也慢吞吞脱起了厚重外套。 这一夜,累到极致和喝的半醉的两人相安无事,一夜酣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对新人早起给长辈奉茶,卫父沉着一张脸,卫母却还算温和,吩咐了一句“你们二人当齐心,早日给我卫家诞下子嗣”。 赵崇震碎的三观早就拼不回去,面色如常地应了。 奉茶以后的早饭,卫父问起赵崇从前在赵家受的教导,听见赵崇说学算账,卫父绷着的脸才好看一点:“既然如此便继续学着,也好多帮衬一下乐儿。” 饭桌上除了卫轻乐一家四口,还有个模样陌生的中年男子和年轻女人,赵崇原以为是卫轻乐的亲戚之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