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卸妆了以后是否和她幻想的一样,温文儒雅,彬彬有礼。 虽然给林峯还找舅妈的计划泡汤了,但邢瑛忽然像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缠着林峯还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舅舅你不关心关心我的人生大事吗?” 林峯还沉默,像是还有点脾气似的,邢瑛对他说话像在演独角戏。 走着走着,一辆车子开来停了下来,车窗落下,探出一个身影,仔细一瞧年纪二十左右,清秀俊郎,“姑娘,你怀表落扮戏屋了。” 邢瑛闻言一瞧,木了下,眼前这个男子声调极似小月花,定睛好几眼打量,还真是。 没了妆,小月花这三字全然与眼前的男子毫无关联,邢瑛被那双丹凤眼勾着,像是要被吸进眸子里似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摸索口袋。 “多谢白少爷。”林峯还接过,看一眼她,便向小月花道谢。 直到车子开远,邢瑛还意犹未尽,“舅舅,我若说我对白少爷一见倾心了,你可否会上白府提亲?” “像你这么说,白府门槛早被人踏破了。”林峯还冷哼一声。 还捧着手里的怀表,夜晚睡前也要放枕边把玩,邢瑛不禁叹气,一见倾心又如何,北平城女子众多,人白府少爷还少她一个喜欢不成。 来回翻了个身,一时没注意,怀表摔地上了,邢瑛连忙伸手去捞。 这怀表,仔细观察不像是她的…… 在扮戏屋她也没摸怀表出来,他怎知晓她会带怀表呢。 有点蹊跷,邢瑛翻开表,里头夹着一张纸条,只写了个时辰。 时间也快要到这个时辰了,邢瑛呆坐在床上,反复想了想,三分钟后,拿起外衣偷偷摸摸出门了。 她不是没干过这件事,在英国上学时常常因为半夜饿肚子,一个人悄悄离开宿舍楼满街找食吃。 只是这次,她漫无目的。 纸上只写了时辰,她要去哪儿? 戏院那地方她是不想去的,白天还好,夜里一想到那些角儿头上的假发和服饰,她准会给吓出病来。 街上冷清,少了人,秋风更加肆无忌惮,邢瑛裹紧外衣,缩缩脖子,想到一个地方,白府。 看到微弱火光,邢瑛步子一停,不敢往前了。 那火光又左右动了动,朝她来,壮着胆子,大喊:“来者何人?何,何鬼?” “白府,白月沉。”慢悠悠的嗓音循风传来,距离拉近,才终于看清操控火光的人。 原来是提了一盏灯笼。 邢瑛松了口气,“原来你叫白月沉啊,人如其名。” “多谢夸赞。”白月沉低头笑道,“今夜请姑娘过来,吓到了吗?” “我还在想,白少爷为何深夜喊我过来呢。”邢瑛礼貌问他。 白月沉提着灯笼给邢瑛带路:“只是报答白天里你的带头夸赞。虞姬自刎这出戏我还从未在众人面前演过,当时心里生怯,是姑娘带头打破僵局。” “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白月沉带邢瑛来到一个池塘,池塘前的亭子里飘来淡淡茶香。 — 半夜三更来亭子喝茶,邢瑛怎么也想不到。 闻着茶香,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池塘,颓败荷叶下有鱼影游动,她莫名想吃鱼了。 “姑娘是困了?还是觉得无趣?” 白月沉垂眸,邢瑛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