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休书
上的斗篷掉在地上,巧儿忙追过去捡起来。 顺子目光躲闪,支吾道:“世子他……挺好的,就是……那个……” “就是什么你快说啊!”逢月苦等了一个晚上,急得连声催促。 顺子从衣襟里翻出一张折了几折的信纸来,“少夫人,你先看看这个吧。” 逢月察觉到事情有异,心里慌得砰砰乱跳,接过信纸展开那一刻,苏景玉熟悉的笔迹映入眼眸,瞬间被涌上的泪水淹没。 “和离……他竟然要与我和离……” 逢月又惊又气,将信纸撕得粉碎,硬生生逼退涌上的泪水,坚决道:“我是不会画押的!他是定远侯世子,有丹书铁券护身,他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 她已然猜到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苏景玉是因为怕拖累了她才出此下策,她像是在说给顺子听,实则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顺子苦着一张娃娃脸,心里惦记着主人,还不得不顾及到逢月的情绪,怕她承受不住,几经纠结才据实相告。 “少夫人,那个……咱们府里已经没有丹书铁券了。世子知道你不会同意和离,还写了这个给你。” 他刚翻出信来就被逢月一把夺过,“休书”二字就像一根尖刺深深扎在她心里,痛的她全身打颤。 惟愿爱妻逢月再结良缘,与梦定之人终成眷属…… 泪水奔涌而下,她死咬住嘴唇,刚要把休书撕毁,手上又突然顿住,倘若苏景玉真的躲不过这一劫,这封休书就是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她舍不得。 紧绷了一整夜的身体瞬间脱了力,她颤颤巍巍地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休书轻飘飘落在身前。 巧儿吓的丢了魂,这会儿才清醒过来,扔了斗篷,不知所措坐在她身边啜泣不止。 “少夫人”,顺子跟着红了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 逢月拭去泪水,哽咽道:“你们两个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第一抹晨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逢月手中攥着休书,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这里是他们两人共同营造的新家,昨夜还在这里双宿双栖,没成想一夜之间又是天翻地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景玉……夫君……” 她哭的声嘶力竭,泪水几乎浸透了软枕,脑海里尽是与苏景玉相识以来甜蜜又温馨的过往,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累的昏睡过去。 * 金銮殿,皇帝李亢将监军赵奉君的两封密信公之于众,意指苏天寿勾结边将,图谋不轨。 他不愿在战时给大夏国第一猛将定下谋反的罪名,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可他为了防备苏天寿,不得不命东西两军严密封锁京南大营,又出动御林军拘捕了苏景玉,动静闹的这么大,势必要给朝臣一个交代。 苏天寿私下里把丹书铁券抵给皇帝换取兵权一事,朝中大元知道的并不多。 加上李亢言语间特意留有几分余地,重臣不好罔论该如何处置定远侯,纷纷奏请先惩治了弥威,再继续派兵增援,守住澜州要紧。 陈勉趁机按照苏景玉的托付,搬出定远侯及世子不得随意拘押的祖制,况且赵奉君的两封密信孰真孰假还未有定数,需得派人去边疆求证,以免中了敌人的反间之计,自断臂膀。 苏天寿罪责未定,这期间苏景玉不该被拘押在大理寺监牢,理当换个地方看管,以示对定远侯府的礼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