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寒
。 苏景玉自幼早起从不进肉食,在南疆那十年跟着拂风东奔西走,常常食不果腹,不便讲究那么多,执着银箸夹下蚝肉勉强吃了,问道:“孙秋允那边有何动静?” 崔荣锦伸长了胳膊够了块蚝肉,边吃边回:“收了个姓房的太医做徒弟,专门为皇帝医治头疾的,再过两个与就要告老还乡了。那边有我帮你盯着,放心吧。” * 晌午将近,苏景玉吩咐车夫快马加鞭赶回苏府,想陪着逢月一同用午膳。前脚刚踏进院子,桃枝便小跑着迎过来:“世子,侯爷请您去书房见他。” 回京以来,苏天寿极少找他过去,每次要见他必是一顿训斥,苏景玉猜测很可能是为了昨日跟逢月在衍王府的事,边走边细细思量。 衍王府东阁楼里暗藏机关,衍王又极力拉拢父亲,于裂和两个姓刘的管事应该不愿将此时传扬出去才对,当时除了顺子还有林玉瑶在附近,以她的性子也不至于四处宣扬。 崔荣锦知情,他原以为是顺子那个碎嘴的透露的,若真是父亲也知道了此事,会是谁传扬出去的? 姜姃?她素爱兴风作浪,又与林玉瑶走的近,那日祁沐恩约逢月去虎跃楼相见,她也悄悄跟去,或许是为了断了姓祁的对逢月的念头才故意四处宣扬此事。 那女人自以为有些手段,实则蠢的像猪一样,还有林玉瑶,时常给人当枪使,猪都不如! * 书房门前有树荫遮挡,常胜依旧热的满头大汗,贴在墙面站着解暑,瞧见苏景玉过来向他使了个眼色才退下,暗示他苏天寿情绪不佳,苏景玉视若无睹,跨门而入。 书房里烟雾缭绕,初一进门连人带物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紫铜香炉里大把的安神香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依旧抑制不下苏天寿的气恼与难堪。 他气的面色发红,来回踱着步子,从宫里回来后,身上暗紫色的蟒袍都还没换。 “爹。”苏景玉紧贴门口站着,大红色的衣袍后摆还垂在门坎上,睫毛微垂,神色坦然。 苏天寿脚步急顿,满腔怒火顷刻之间爆发出来,指着他呵道: “你回京几个月,平日里荒唐些便罢了,竟然在衍王府与林氏白日宣淫!此等做派与勾栏嫖客何异?!你堂堂侯门公子,又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会做出这等伤风败德,败坏门风的丑事来!” “爹!”勾栏二字刺的苏景玉心头一颤,骤然抬眼。 他不在意外面怎么说他,甚至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来掩人耳目,却不愿逢月跟着他一起遭人非议。 流言一旦传出,只会越来越不堪入耳,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被他连累至此。怜惜、歉疚接踵而来,闭着眼睛黯然轻叹。 苏天寿实则心里也不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在外面听人议论,颜面无光才一时肝火大动,坐在圈椅上平复了一阵,蓦然道: “景玉,林氏并非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当初我让你娶她,是碍于衍王府的颜面,你不必与她太过认真。林氏进门后不敬公婆,有违妇德,也一直未见有孕,等过了这段日子,爹再帮你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苏景玉丝毫不惊讶于父亲的说辞,轻抬眼睫嘲讽一笑,“爹果然还是当年的做派,利用过后就弃之如敝履。” 苏天寿恼羞成怒,气的自圈椅上腾地站起: “当初是他们林家出尔反尔,嫁了个养女过来,以林氏的出身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要继任定远侯,为我们苏家光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