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谜团
林逢月走后,苏景玉轻笑着倚回榻上,绝美如画般的眉眼舒展开来。 躲在屏风后的少年探头进来,愁眉苦脸道:“世子啊,您故意气走那些装病想见您一面的姑娘也便罢了,咋连这位林小姐也给气走了?您和林侍郎府的亲事是衍王府出面撮合的,侯爷已经答应了的,看林小姐气成那样,这门亲事八成是要黄了!今日的事要是传扬出去,您怕是娶不到京中贵女,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眼见苏景玉全无半点反应,竟然阖眸养起神来,少年撇了撇嘴,干脆踢开满地东倒西歪的空酒壶,撩起袍子蹲在榻边对着他碎碎念起来: “您说您十年前遭了难,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又这把年纪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顺子你闭嘴!” 苏景玉闭着眼睛喝止,嗓音不像适才在林逢月面前那样低沉魅惑,变得清朗了些许,不耐烦地抬手揉了揉额角。 这家伙刚被他捡回来那年,光着屁股跟在他身后,话都说不全,童年时也乖乖的,怎么长大了这么多话! 再说他才二十二岁,怎么就这把年纪了? 十年前苏景玉濒死的时候,顺子七岁,年幼的他以为主人不要他了,扑在苏景玉僵硬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十年后,苏景玉突然回京,顺子正在侯府后院练剑,个子已经跟他差不多高,看着有些陌生的他嘿嘿傻笑,过了好半天才认出他来,登时激动的把剑扔出老远,跳过去挂在他身上哭了三天三夜,眼泪鼻涕口水蹭了他满脸满身,就连睡觉都赖在他的床上不肯放手,生怕童年的噩梦再度重演,主人又不要他了。 顺子见苏景玉似乎动了气,咧着嘴嘻嘻笑了笑,捡起地上的酒壶用袍子前襟盛着,一趟一趟运出门外。 房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景玉沉浸在酒气中半梦半醒,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勾起唇角嘲弄一笑:“大白天就这么折腾,是连晚上都忍不到了吗?” 崔荣锦放下手中三寸见方,雕着彼岸花的红木盒子,拉过圈椅在榻边坐下,夸张地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早上一个小妾说话冲撞了夫人,我不过是好心从中调停了两句,夫人就迁怒到我头上!没办法,只能拉到床上解决,把夫人伺候舒服了,我这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苏景玉笑出声来,懒懒地睁眼,转过头打量着眼前这位披金戴玉的阔少爷,嘲讽道:“堂堂皇商之家,富可敌国的泰安堂崔大东家也有献身求和的一天,真是好笑。” 崔荣锦轻哼一声,转身拉开软榻旁角柜的门,却见他昨天夜里才存了满柜子的陈年美酒已经被喝的只剩下一壶,悻悻地瞟了苏景玉一眼,自顾取出喝起来。 “你还真别笑我,我就等着看你成亲之后怎么给夫人下跪呢!” 崔荣锦挤兑过苏景玉后心情大好,口中绵醇的酒香饶舌,回味悠长。 正沉醉间手上骤然一轻,酒壶被苏景玉夺了去。 “下跪?”苏景玉冷笑,手肘撑着软榻略微欠身,执着酒壶仰头喝了个精光,又扔回给崔荣锦,“不听话的女人就得晾着她,直到她听话为止。” 仅剩的一壶酒下肚,心里没了惦念,他再度懒懒地斜倚在软榻上,视线扫过小几上的红木盒子。 崔荣锦拎起酒壶又向嘴里倒了倒,将仅剩的几滴酒水倒进口中,不尽兴地蹙了蹙眉,把空酒壶放在小几上,瞥见苏景玉正盯着红木盒子瞧,顺手拿起递给他,嘴角勾出一抹荡笑。 “这香是我派人去暹罗买回来的,比之前的都要好用,点上豌豆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