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诺寡信
,这片光便投入她的眼底。 “……” 见她一副呆傻养,刘命长缓缓勾起嘴角,那是晏主熟悉的微带嘲弄的笑意,他说出口的话中含着一丝调笑,“陛下虽然总是虚情假意,但每一份真情都很浓呢。” 晏主觉得他是视线太过灼热,烧得她耳朵有些发烫。她有些僵硬地别过脸,目视前方的路,一张小脸绷紧了,“我就当阁首是在夸我?” “自然,陛下的成长,内臣都看在眼里。”他悠然的声音,像是只是在说一件普通的常事。 晏主想压住上勾的嘴角,却是徒劳。吹捧常闻,而肯定少见,刘命长的肯定更是难得。 “都常说轻诺者寡信。但也许有一天,我对阁首说过的承诺,都能实现。” 刘命长笑笑,“这一句,是承诺还是谎言?” 晏主轻哼一声,没有回答,驾着马车,沿着车轨,一路往着西南而去。 云府之中,云慈面壁在祠堂前,温和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门轻轻被推开,光线之下灰尘飞舞,来者穿过光,走到云慈身侧,跪坐下。 云慈并未侧脸,低声问候道:“崇安王殿下,许久不见。” 晏明曜微微一笑,虽跪坐着,脊背还是笔直,看着云家这一排的牌位,温声道:“陛下只说让云大人在家思过,云大人何苦日日跪在此处?” “天子之怒,我甚是惶恐,就算整日整夜跪在这里,也怕难以安抚陛下的怒火。”他斜睨看向身侧这位年轻的王爷,状似打趣道:“倒是殿下,未得陛下皇诏,便私自入京,天子的怒火,云家已承受一次,殿下还想让我们承受第二次吗?” 晏明曜喜怒不显于色,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本王与陛下自小以兄妹相称,本该在陛下登基之时就回京祝贺。只是陛下身边,奸佞小人诸多,本王实不忍心,妹妹受制于人。” “传闻崇安王礼孝恭顺,珍惜手足之情,如今罪臣见您对堂妹如此关怀,亦是感动。只是兄恭手足情感人至深,君臣有别之礼倒是缺了不少。” 云慈淡淡提醒着,“天子是天之子,非凡人亲属。” 晏明曜低笑一声,道:“如此说来,云大人先是太师之子,还是君之臣?” “天地君亲师,便是太师教给我的。” 晏明曜哑了半晌,觉得着实好笑,扭头见这一本正经君子端方模样的人,眉上挑,道:“太师令你召集死士刺杀陛下之时,云大人将君至于何地了?” 云慈侧头与他对上视线,分明是张如玉温和的脸,狭长的眼中确实十足的挑衅,“崇安王窜撮太师之时,有无想过陛下身边有多少暗卫?” 晏明曜蓦地站起来,云慈却只是淡淡收回视线,面容平静地望着眼前一众牌匾,冷然道:“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只是陛下虽年纪比您小,却比您更稳重呢。” 晏明曜脸上微微泛红,深呼吸两口气,压下被挑起的怒火,硬邦邦问道:“最近有消息说,她派出了黜陟使,你可知道这消息的真假?” 云慈面上不甚在意,“哦,罪臣没被关禁闭前,在朝会上听陛下提过此事。” 闻言,晏明曜支着下巴皱起了眉,“真是怪了,最近也没打听到那阉人的踪迹。” 云慈不接话,兀自看着眼前的牌匾,一副静心思过的模样。 看着他的背影,晏明曜也知从这里撬不出什么话来了,冷声提醒他道:“不论如何,你是云家人。太师忠君三朝,见不得宦官专权,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