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硎初试
没让步过。 果然,他霎时沉下了脸色,阴柔的嗓音中都透着厉色,“陛下,纸上谈兵习惯了,但看书听学这么久,也该有点心得了。” 晏主袖中的手抓紧了,试图找补一下,便见刘命长如蛇一般冰凉的手探了过来,握住她带着银镯的手,冷声问:“陛下觉得,若止战,就能与四方和平?” 冰冷的镯子与冰冷的手,晏主不禁打了个冷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了片刻,便回答道:“兵家有言,以战止战,阁首是想通过打仗来使四方臣服,而后安定?” 他紧盯着她,安静的大殿中,一点风声都透不进来,晏主不敢妄动。 半晌,他松开手,周身戾气收敛,手腕支着桌子缓慢吐息,晏主小心的瞧着,甚至能看见他脖子上鼓动的青筋,看起来气得不轻。 她揉了揉被捏痛的手,不知道到底又什么戳中他的怒点了,蹙着眉有些委屈,“阁首……朕说错了什么吗?” 他似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哼,陛下聪慧,并未说错什么。” 晏主无言了,既然没说错,那为何生气。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刘命长别过脸,道:“只是陛下这些聪明,是试题的答案,并非心中认可的东西。” 晏主不可否认,刘命长看人一向很准,看她更是看个透明人一般。标准的答案,却并令人满意,她一时也困顿了,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他点头。 刘命长起身,做了一个决定,以告知的口吻对她说道:“出巡提前,三日后动身,陛下有什么要交代的要做的,尽快吧。” 晏主哑然,都不等她发问,刘命长便快步离开了。 她愣了片刻,心中火光电石闪过,跑出门叫住刘命长,追了上去,“阁首,朕觉得现在不是出京的好时机!” 他脚步未停,等到晏主不得已拉住他袖子,才回过神,看起来还不太高兴。 “为何?” 晏主犹豫片刻,凑近他,低声道:“崇安王回京了,阁首应当是知道的。” 刘命长仰头不看她,不爽的模样看得晏主一愣一愣的,只听他道:“宵小之子,也不过是宵小。” 晏主:“……” 知道是自己将人惹毛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晏主还是颇为小心,“那……要不要先将人抓起来?” 刘命长盯着她脸上不安的表情,神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看得晏主更加不安了。 “阁首?” “陛下向来会做题,那内臣倒是想知道,等陛下回来,京中势力划分清明,反帝之众聚集,陛下该如何应对。” 晏主震惊地望着他。 他低头笑了,恶劣得很,“云家的事,内臣也听说了,陛下处理的挺好的,相信您已能独当一面。” 说罢,他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如风一般走了。 晏主呆在了原地,手里空捞捞的。这是什么意思?引狼入室,让她羊入虎口,最后再看她如何死里逃生? 年轻的女帝气得华美的袍子都跟着颤抖,她拳头攥紧了,目送那个只手遮天之人不管不顾地走了,气得牙痒痒。 只是时下也容不得她继续生闷气了。 东督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司烨熠直接明了告诉过她,崇安王晏明曜回京,与云太师相会。 云家之事没有将这二人引出来,但扣住云慈已经是一个诱饵。位高权臣离朝几日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