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良策
年节气不佳,少有润雨,百姓收成都低,国库也算不得丰盈。朕想的是尽量简朴,但也别让天下人觉得西昱是拮据了。爱妃们能懂吧?” 没钱,要节约,但是得有排场,五彩斑斓的黑爱妃们懂吧? 三人握着牌面面相觑,虽然近来宫中嬷嬷教了些宫里的规矩,但三个公子哥又不是真的来当后妃的,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说办宫宴,就是如何称呼对方都是个问题。 元殷不愧是花街酒巷中过往的人,大冷天摇着扇子说:“宴会嘛,自是少不了歌舞、茶酒的,臣平日逛……咳,臣平日玩弄风雅,时常参与流觞曲水,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晏主还没说,东方策便摇头,“不可,宫宴上千人,你要如何开渠?” 元殷虽也赞同,却又不免埋怨:“其实臣素来就不爱参加宫宴,规矩多不说,还总要担心被指婚,无趣又沉闷。” 晏主想起前些年宫宴,因为在冷宫,所以从未见过他所说的无趣场景,但昼夜燃放的烟花即便在冷宫,也能看得分明。 “歌舞便是那些,宫妃的才艺也就那样,何况如今宫妃……” “胡了。” 元殷还在絮叨时,陆川默默胡牌。 “……” “陆小将军有什么想法吗?”晏主含着笑,虽然通气了要按宫里规矩称呼,但陆川这个人冷冷淡淡的,晏主喊他爱妃总有点生硬。 陆川道:“没有,臣不喜出门。” 晏主并未因他直爽的话而不悦,顺着他话问:“那陆小将军在家都喜欢做些什么?” 大约不太喜欢众人的注视,陆川皱了皱眉,抽了元殷与东方策的牌,低头和牌,随口说道:“舞刀弄枪。” 晏主眨眨眼,将手中的牌递过去,说道:“那可否请陆小将军在除夕夜宴上舞上一段?” 陆川默然,东方策使着玩笑的口吻提醒着晏主,“陛下,宫中除了天策使与您的随身侍卫,谁也不能带兵器。” 元殷看了一眼陆川,也看着晏主说:“是啊,且不说文武百官会如何猜想陛下你的用意,对陛下自身也是不周全的。” 陆家本就是武将出身,如今在刘命长掌权之下,北司与东督联合监军,压得武官喘不过气来。如今皇帝要一武将世家出身之人公然在除夕夜宴这种大场合舞剑,就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皇权的目光向武官倾斜了。 晏主安抚地拍了拍元殷的手臂,温和地笑笑,只看着陆川,问:“陆爱卿可否愿意?” 厅中一时寂静,陆川洗完牌,放下,抬眼看着晏主,起身半跪抱拳:“臣愿意。” 天下年轻男儿怎会想屈居后宫,更何况意气风发的少年将郎。 元殷默默叹了口气。 四人又搓了几把牌,但各自都有些心事,只有陆川一心一意,把把都胡牌,东方策坐不住了,就想先行告退。 “臣想起宫里头还炖了鸡汤,怕煮老了不好吃,回去看看。” 四人都知这是个开溜到家借口,北越侯家在成帝时就不被邀请参与宫宴,偌大的功臣望族被皇帝排挤至此,也是受人编排许多。 晏主也不拦,只道:“那晚些朕去你宫里。” 二人目光对上,一些若有若无的讯息在视线中流转,东方策点点头,颔首离开。 麻将搓不起来了,陆川兴致也下去了,也自然就走了。 殿中只余元殷与晏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