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荔醉目(1)
老师的天赋啊。”大伯继续从各方位各角度夸,还攒着老婆一起夸。 “是呀,人家名师辅导班都辅导不出来。西西就做到了,厉害!” 夏之焉尴尬地朝着大伯和大伯母笑笑,示意他们赶紧打住。 “那是人林锦本来就优秀,都被臭小子耽误了。哼”夏国青轻哼一声,颇为不屑。 他还想继续说,但被一个凌厉的眼神阻挠。 “怎么又提这事了?”叶颐微愠,冲着夏国青略微提高了声调,“年还过吗?” 作为一个中文系教授,平时总是和和气气优雅娴静的作风,要么不发声,一发声总能把夏国青治得服服帖帖。 可今天的夏国青有些反常,似乎是因为喝了酒,胆子更大了些。 “不都是臭小子干的好事?这么耽误别人总不能潦草收尾,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酒杯敲在玻璃桌面上,发出尖利的声响。 水面摇晃,暗红色的葡萄酒溢出了几滴,洒在做面上,但很快被纯棉桌布吸收,留下一滩更深的印记。 “什么交代?”夏之焉压紧喉咙,右手已经压抑得颤抖,“一年多了,她也考上了S大,我给的交代还不够吗?” “她原本去年就……” 夏之焉倏地抬眼,眼中烧着熊熊烈火:“照您这么说,我永远还不清,还是说要我入赘到林家还一辈子您才满意?” “你……” “要我说多少遍,您才能明白她抑郁和我拒绝她没有直接关系?” 理智的堤坝一旦有了裂口,遍被压抑多时的委屈冲垮。夏之焉自觉已经按他的要求做到了极致,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让父亲满意。 无论自己按着他的要求做多少,永远都是那句“是你害得人家当初没考上P大”,让他不得不做得更多、更多。 他清楚地记得高三那年,林锦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教室复习备考,可见高考压力多大。 以至于后来几乎走到了跳楼轻生的地步。 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被谁灌了个执念,非要说自己拒绝她的表白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了息事宁人,爸爸主动联系校长放弃了所有学校的推荐,更是不允许他填报外省市的学校。 “叔叔,西西真的已经做了很多了。”沈嘉惠见气氛不妙,插话道,“上次林锦她们自己都说万分感谢了。” “是啊是啊,孩子大了,他自己有数的。”夏国蓝也帮忙劝说。 “大伯,谢谢。”夏之焉起身,朝妈妈抱歉地递去个眼神,“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绕过父亲身边,径直朝楼梯走去。 他知道,这夏教授一旦到了气头上,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是避开得好。 然而他的退让却被夏国青误读为故意甩脸色,惹得他怒意滔天。 “夏之焉,长辈还在你先离席了?礼貌都不懂了?” 夏之焉脚步一滞,但忍了忍停下,准备上楼。 “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夏国青怒呵斥一声,杯子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见夏之焉继续上楼没吱声,他的怒意更深了,嘴上根本停不下来。 “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教养都给我丢了。” “你想骂我就骂我,关别人什么事。”夏之焉忍无可忍,回头看向他,眼中极其隐忍,“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