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
美之词,偷偷抬眸看眼前男人,不偏不倚地与他对上目光。 卫景回眸色淡淡,唇角放得很平,看起来无波无澜。 明愿咬咬牙,继续闭眼夸:“总而言之,殿下就如那天上的明月,皎皎清辉,遥不可及;又如那清早的朝霞,灿烂夺目。臣女和心仪之人就像那路边的苇草,愚笨无知。” 卫景回听着她颠三倒四、天花乱坠的讨好,唇角无意识地扬起弧度。 “无论如何,臣女和臣女那未婚夫婿都万万不敢与殿下比较。还望殿下千万别生气,就算要怪,也都怪臣女好了,是臣女莽撞无礼,目中无人,胡言乱语,信口开河,冲撞殿下,求殿下宽恕。” 卫景回唇角的弧度消失了。 “未、婚、夫、婿?”他一字一顿,慢慢重复了一遍。 很好。 他走还不到半年,她连未婚夫婿都定下了! “你未婚夫婿,是谁?” 明愿有些发愣。 这年头,太子连臣子的婚事都要管了吗? 她想了想,总觉得说实话有些不安全——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打得什么算盘,于是小声回他:“殿下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 卫景回反复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下连侥幸都没了。 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你的未婚夫婿,就是你心有所属那人?”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甘心地问。 “是啊,不然臣女也不会选他做未婚夫嘛。”明愿顺着他的话回答。她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算是彻底颠覆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要追问啊! 明愿满心疑惑,卫景回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一口一个“不敢比较”,说到底,意思不还是他比不过那个“心仪之人”吗。 他这回当真是气极反笑,很轻地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又被他咽了回去。 卫景回攥了攥指尖,冷声道:“好,很好。孤是明月,你甘愿跟你那未婚夫婿做一对野草也不愿嫁给孤,那就如你所愿。” 明愿半垂着头,目光游离。 听见这话,她重新看向卫景回,但因为不想抬头,目光受限,只能在他衣摆绣着的无忧花暗纹处打了个转。 这时,明愿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垂在一侧微微颤抖的手。手指攥得很紧,骨节分明地突起着,显然用了不小的力度,似乎在隐忍。 明愿有些惊诧。 这人怎么就能气成这样? 她的回答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甚至严谨到,将还没娶她过门的关野称作了“未婚夫婿”。 她的未婚夫婿就是她心仪之人。也许在太子面前关野什么也不是,但在明愿眼里这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明愿忿忿地想着,下一秒,她的眼神扫过卫景回的手腕,视线顿时凝固。 男人腕骨处,一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映得他手腕更显冷白,妖娆又艳丽,格外吸引人注意。 手腕上的……朱砂痣? 明愿只觉“轰”的一声,这颗痣刺激得她神思清明,记忆全面复苏。 她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头,重新端详了一遍面前的太子。 凤眼薄唇,五官深邃。 单看各处都生得浓墨重彩,整张脸却显得薄情又寡淡。太子神色极冷,一双结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