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邅问及缘何迟到时,忽然有意放大了声音,说:“因为被胥师妹拦了路!” 胥如势“腾”地站起来,“好啊!你打不过我,就跑来告我的黑状!” 疏当宴这才看见,胥如势另一边没靠近他的衣袖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立时也静不住了,护犊子护得毫不遮掩:“师妹,他说你什么了?” 胥如势被他一问,心间的火气汹然烧了起来,怒目而视那人,冷笑道:“还能说我什么?说我一身修为来路不正,说我没有师父。” 疏当宴冲上前去将那人揪了起来:“谁说她没有师父了?” 他说着,另一只手就去摸剑,新仇旧恨添在一起,想要一并清算。 “ 齐渲,又是你这个王八蛋!我撕了你的嘴!” . 被忽视的高邅未置一词,戒尺停顿片刻,变回了道童,抬眼问他的意思。 高邅无声地摇了摇头。 他一手捋着白须,疏当宴身后隐秘的纸人,下一瞬便不见了。 云镜里:“……” 应雪时乐不可支:“你可别小看了高邅。” 云镜里走过来,在床沿坐了,应雪时自发地往里挪了挪,给她留出半边空。 经过这番不地道的试探,云镜里道:“这回我算是信了疏当宴的话了。” 高邅是真的将他们奉为上宾,不然哪有任人蹬鼻子上脸的道理? 应雪时闭着一只眼睛,滚鸡蛋的动作缓了缓,才说:“夜歌人的心思很好猜的。” . 疏当宴平日里没少拉帮结派,哗啦啦站起一堆人,连好生坐在桌前的子弟也聚了过来,口中喊道:“胥师妹的师父是谢师叔,齐渲,就是你师父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谢仙师’,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你是活该,没打死你都算师妹手下留情!” 除了高邅,夜歌子弟的胳膊肘就没有往外拐的。 这事儿齐渲虽然并不占理,可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齐氏也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两方子弟就此对阵起来,齐氏道:“谢师叔久未现身,胥师妹一直被江师叔教养,功法也都是江师叔所授,可见谢师叔只是她口头上的师父。阿渲说胥师妹没有师父,虽然于理不合,可归根结底,也并非全无依据。胥师妹私自对同门师兄大打出手,是不是……有违府规?” “有违府规?”疏当宴气极反笑,“五师弟,他要讲府规,来,你和他好好讲讲什么叫府规。” 蔺如道依令上前,态度温和有礼,齐氏却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的软刀子。 果不其然,蔺如道还是那般纯良模样,说出的话却是个网罗。 “始祖有言,十三仙府府主为大,仙师次之,仙师又分上、中、下三阶,胥师妹由府主领进府中,从未向谢师叔敬茶,亦未受戒,若说胥师妹的师父不是谢师叔,是合情合理的。” 疏当宴一惊:“小五,你魔怔了?” 齐氏的人还没高兴起来,蔺如道又说:“诸位以为如何?” 齐氏便道:“你说得对。” 蔺如道点点头,便接着往下说:“既然胥师妹的师父不是谢师叔,依府规而言,师妹的师父,应该是府主才对。齐渲违逆师姑,该打。” 他一手请君入彀玩得花样百出,一番话将齐氏众人唬得呆若木鸡,疏当宴才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指着齐氏笑话道:“睁眼瞎考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