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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还是这么闲得慌。” “我是看你忧心忡忡愁眉不展,这才略施小计,试你一试。你看,你竟然看不出这是我动的手脚。” 应雪时眼睫微垂,盯了一会儿手背上的红痕,茶渍随之消失不见,他将茶盏重新推回云镜里面前,又说:“你有太多心事。” 他一语中的,云镜里无从反驳。 “蛇皮就是厚。”兰玠的声音闷闷的。 云镜里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兰玠又道:“云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我的头总是晕晕的,这客栈怎么看都是一滩浑水。” 云镜里将它拎出来,点了点他的脑门儿:“你装死这么久,说话就说话,把嗓子压这么低,是在怕谁?” 兰玠挣扎一会儿,忽然双肩一塌,哀哀地说:“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成了。” 他哀伤完,就自觉地化作一缕雾气,飘回了云镜里腰间的布袋里。 . 不速之客,是谢云拂和江鹭起。 楼下又热闹起来,方才的昭著恶意仿若幻觉。 谢云拂剑眉星目,仙姿皎皎地向云镜里走来,礼数周全地拱手道:“昨日走得匆忙,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云镜里一见他背后的那轴画卷,眉心一跳,顿时头疼起来:“云。” 江鹭起跟在谢云拂身后下得楼来,周身的剑意还未消散。 他叹口气,说:“我与谢兄摆了个招灵阵,至今毫无所获,想必那邪祟不在客栈之中。” 云镜里的目光在江鹭起的双剑上转了一圈儿,紧接着,又用余光瞧了瞧扮起空气的应雪时,琢磨着江鹭起惋惜的语调,道:“你就这么笃定?” 谢云拂恰如其分地开口:“云姑娘所言极是,术业有专攻,招灵一事交给你来办,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怪道今日谢云拂的话格外多,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套她呢。 云镜里方才被应雪时扰乱了阵脚,如麻的心绪还没捋顺,又在谢云拂身上栽了个跟头,面色变得不虞起来。 “夜歌子弟彼唱此和,桴鼓相应,实在让人佩服。” 谢云拂面露歉色,转而问应雪时:“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云镜里心尖一颤,他怎么…… “妇唱夫随。”应雪时温和应答。 江鹭起撇撇嘴,暗骂一声:“没出息。” 谢云拂目的达成,听到江鹭起的话也只是轻笑,随即告了辞,转身离去。 江鹭起更不会久留。 应雪时沉默良久,才冷冷扫了眼客栈外的茶摊。 祝随生忙中偷闲地走出茶摊,对应雪时露出个和善的笑。 应雪时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凄惨的尖叫划破夜雾,惊扰了所有人的好梦正酣。 灵符快云镜里一步,循声而飞,直冲楼下而去。 客栈中充盈着一股烧焦的刺鼻气味,其间夹杂着浓烈的狐骚,呛得所有人脑袋发晕。 “好强的怨气。” 应雪时跟在云镜里身后,他只罩了件松散外衣,大半胸膛裸露在外,打着哈欠懒懒道:“没有火。” 木梯前的禁制光晕黯淡,云镜里却被它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