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的。再者,第一次投喂三毛的时候,你就能预知它的回应会让你开心吗?那时候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在想什么,久久不言。 霍尔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他轻笑出声,“有些事情,本身就没有逻辑。” 电话那头传来悠扬的门铃声。 伊洛丝起身,一边开灯下楼,一边回答他,“怎么没有?它赏心悦目让我喜欢。我照顾它,作为情绪价值的回报。由此产生的满足感是正反馈,形成了良性循环……”她接过食盒,对门外的人道谢,然后重又把电话贴回耳边,大步往回走,“哪里不能解释?” 霍尔闻言,缓缓道,“如果三毛不好看了,不帅,不威武了,如果它咬了你,不可爱了,你会怎么办?换一只来养?” 大厅的吊灯投下弧形光晕。 “不许你咒它。” 她把食盒放在餐桌上,无声地把食物组装好,执起筷子,“面很香,谢谢。我要吃饭了,再见。” 她挂断了电话。 …… 克洛回家的时候,除了弄堂里被拒之门外的人,还远远看见客厅亮着灯。 听到开门声,趴在沙发上看书的伊洛丝像只灵巧的猫,坐起来,看过去,“爸爸,你回来啦。” 克洛没从她脸上发现什么低落的影子,心情晴朗一分,“在看什么?” 她两手抱着这本大部头给他展示,目光跟着他移动,眉毛稍稍垂下去,“《解梦指南》,很久以前买的。前两天做噩梦了就想起来翻一翻,结果这里边完全没有讲怎么解读梦境符号。” “没有解读?”克洛在她身边坐下,看到注释中抽象化的线条插画,便向她询问,“这幅图很有趣,是什么含义?” 伊洛丝细致清晰地解释道,“是对时间概念的象征性表达。”她的指尖抚过不同的线条,“梦中的时间有可能跳跃、回溯或并行。” 她很清楚父亲实际没什么兴趣,于是抬头看他,单刀直入地说,“爸,关于疫情,我有一点新想法。” 克洛的目光从书上移开,专注地看向她。 伊洛丝却转折道,“但我还没有证据,我需要一份感染人员的名单。” 她挽住父亲的手臂,脑袋靠上去,“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好。名单问你淮同叔叔要。”克洛应道,眼角一动——她把脸隐去了他视线外。他下意识垂下头,“怎么了?” 伊洛丝的身子宛若拉紧的弦忽然一松。她一顿,索性把脸蛋埋在他衣袖上了。 她说,沉默里溅出的音量越来越低,“你总是回来很晚。” “……”克洛转过来一点,结实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声音跟着沉了,问题也直击要害,“库洛洛做了什么?” 她蓦地仰起一张湿乎乎的小脸,皱着眉,眸中潸潸带水,“他……”却不知如何说的语塞。 克洛的拇指停留在她眼角,“嗯?” “我才不是为了……”伊洛丝一把抱住了父亲的脖子,架势像飞鸟投林,“他也配吗……” 克洛被扑得非常习惯。他宽厚臂膀的对比下,她仿佛什么初生离巢的小兽在爬树找窝。 只是这时,他大致猜到了几分,于是思维被带回某些久远的记忆里,有点晃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应。 克洛沉吟道,“他这么没耐心,的确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