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
“先上车。去院里说。”克洛停了脚步。 “好。” 伊洛丝对着朱莉抱歉地笑了笑,乖乖坐了进去,掰下了遮光板。 车内还是她很久以前买的那瓶古龙水,还没挥发完。檀香的基调,再深一点能闻出温暖的肉桂和岩兰草的气息。她习惯性地晃了晃从后视镜垂下的,折射出斑斓光芒的玉牌——是和伊路米一起跑去看糜稽试炼,顺便各赚了点小钱那次淘的。 克洛替她关上门,同样向准备回自己车的朱莉道了声谢,又说,“烦请你多费心。” “这有什么?本职工作。”朱莉轻笑,潇洒地转身。她手里垂下的钥匙串清脆地碰撞作响。 克洛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边倒车,边问她,“想到了什么吗?” 伊洛丝点点头。 车子慢慢出了库,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勾勒出父亲分明的轮廓,把车内让她平静的香气照暖了,揉合在他的目光中。他确认完路况,凝视前方,眉间蕴了淡淡的忧虑。 总跟她说别着急的人,这会儿又不是没有清晰的办法,却宛若急得不行了。所以伊洛丝的急性子不是完全没源头。 父亲没打理的胡茬落下细小的阴影,透露出一点疲态。她于是,先问了更重要的问题,“嗯。爸爸晚上没睡着吗?” 克洛的眉轻轻一抬,好像舒展了一点,“睡了的。只是担心你。” “我不会有事的。”伊洛丝眨巴着眼睛,轻声辩驳,“我最多是有点困。” “好。”她多了一点精神,克洛也找回了一点主心骨,“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我知道。”伊洛丝开心地说。 她躺在椅背上,从父亲的外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慢慢开始陈述,“我在奇怪,烧得太巧,不像和传染病毫无关系。可我最近一直在上班,没发现大家有什么不好。伊路米也一点问题都没有……爸,侠客说了什么?” “……”克洛的表情掉了一帧,“没说什么,他也很好。” “那么,也不是体质问题。”伊洛丝念叨着,又按了几个键,抬头问,“库洛洛呢?” “……”克洛沉默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回答,“他被三区委婉拒绝。二区几人已经被我调回,他留守。” 伊洛丝一下愣住了,坐直了点,情绪也激烈起来,“拒绝?” 三区哪有干涉决策的权利,但可想而知,他们不配合,那她还玩什么? 为什么? “明哲保身。”克洛说得简短,转弯时变化的光影不断掠过他面庞,“检查结束再想吧。” “……好。” 伊洛丝做了个深呼吸,把手机收好,听话地不深究了。她闭起眼,脸懒懒地凑去倚冰凉的窗,热意缓解了不少。想了想,她又补充,“也许真是凑巧,凑巧有相同症状,但还是要做血样比对。万一是同一种,诊疗方向就会大变。至少说明……这种毒株不会从任何渠道人传人。这意味着,所有患者都接触了同个致病原。” “我的生活三点一线,很好排查。” 任何渠道。 克洛太阳穴难忍地一跳,半天唇间漏出来一个“好”。 …… 悠长响亮的铃声循环在耳边,侠客正忐忑着措辞,静悄悄等待,一道影子闪了出来—— “没人。” 伊路米平淡地说,像只不该出现在